“徐公子,你可愿跟随孙公子去太傅府?你俩年纪相仿,又是读书人,想必有很多话能说,比待在我这国公府有趣得多。”
“孙公子好意,我心领了。”徐予晏装模作样道。
“只是我已经答应国公夫人教二小姐读书识字,怎能食言在前?孙公子,对不住。”言罢,徐予晏向孙子宥作揖道歉。
“欸,徐公子此言差矣。”季承庭摸了一把白胡子。
“老夫在此把话摊开说,我儿媳那天在马车上撞晕了头,她又过于关心我孙女,忘了徐公子身为男儿之身教我孙女读书多有不妥。老夫瞧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你应当明白如何选择。”
徐予晏犹豫不决,“国公夫人那里……”
“交由老夫来说,本就是她糊涂办错事,算不得你食言。”
话毕,徐予晏欣然同意去太傅府,季承庭和孙子宥不约而同松口气。
曹灵汝赶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她见徐予晏和孙子宥不仅达成一致,还相谈甚欢,不禁咬牙切齿。
“时候不早了,晚辈家中还有事,就先告辞。”孙子宥起身作揖。
“嗯。”季承庭也觉得他们是时候离开,因为他儿媳就要发作,他不愿外人看笑话。
徐予晏临走前,感激地看一眼季安玉,若不是因为季安玉,他不可能有机会去太傅府。
季安玉回徐予晏一个浅浅的笑容。
曹灵汝看到他们眉来眼去,冷冷地哼一声。
“以前人在府里,不知道珍惜,现在人都走了,反倒恋恋不舍,你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吗?果然被你那养母教坏了!”
季安玉敛下眼帘,耳边骤然响起啪的一声。
茶盏被季承庭凶猛地摔在地上。
“曹氏,你从哪里学来的狗屁话?安玉是老子的孙女,是国公府正经的嫡女,即便你是国公夫人,你也不能恶语中伤她!”
他见曹灵汝被他喝住,缓了一口怒气,眼神示意季安玉站在他身侧。
“曹氏,老子要你收起你的小心思,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从今天起,安玉的婚事由老子来管!你不许插手,不然我就把季芸初发卖掉!”
曹灵汝怒火中烧,直视面前的一老一小,歇斯底里道。
“爹,芸初虽是收养,但也挂在我名下,亦是国公府嫡女,您怎么能厚此薄彼?”
“呵!到底是谁厚此薄彼,你心里没点数啊?”
“我待安玉哪里不好?那徐予晏本来就不差啊,况且安玉都不是黄花大闺女,京城贵胄谁敢娶她?只能将她下嫁。”
季承庭听曹灵汝话里话外极为嫌弃季安玉,气得脑壳疼。
他扫一眼安静低头的季安玉,心脏略微抽痛,但凡季安玉张牙舞爪为自己讨公道,他也不会这么难受。
“安玉落得这般境地,皆是因你宠溺的季芸初,你不去责骂季芸初,反而怪自己的亲女儿,真该让修旭将你休了!”
曹灵汝倒吸一口凉气。
“芸初心地善良,她那是被人利用了,而季安玉什么都要跟她抢,我能不偏袒芸初吗?今日她俩一起去齐王府,昭慧郡主为难芸初,季安玉却冷眼旁观,害得芸初丢尽脸面。”
季承庭扭头瞧季安玉,似要季安玉回应是否真实。
“祖父,昭慧郡主只邀我一人去齐王府,姐姐央求母亲非要跟我去,昭慧郡主见姐姐不知趣,便恼怒起来,姐姐受不了,独自坐马车回家。要不是孙公子,孙女这会还在路上走。”
“这么一说,便是芸初不对,曹氏,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来责怪安玉,哼!今后她们俩一起出门,一人坐一辆马车。”
曹灵汝隐约感觉自己被季芸初利用,她无话可说地回自个院里。
“安玉,五日后,皇后在宫中设宴,你好好跟杨嬷嬷学,尤其是宫中礼仪。”季承庭再三叮嘱。
“嗯,孙女定不会让祖父失望。”
季承庭满意地点头,他的血脉不会差到哪里去。
他不担心太子看不上季安玉,只要皇上和皇后满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