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存着将秘密带进棺材里的心思,那我就满足你。”
季安玉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匕首顺着林云芳脖颈划。
“林云芳,说起来你还没有完全见过我的手段,这里都是我的人,没人可以救你。”
“我说我说,十六年前,国公夫人生产时找的稳婆被贵妃娘娘收买,我在民间找了一个孩子给稳婆,让稳婆把你换掉,谁知道稳婆想让自己的孩子享受荣华富贵,将自己的孩子与你调换。”
季安玉惊愕,原来十六年前的事情还有贵妃插手。
“后来呢。”
“后来国公爷发现不对劲,把稳婆抓了起来,稳婆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宁愿自尽也不肯交代,贵妃娘娘命我将你带离京城。”林云芳悄悄地瞄季安玉。
季安玉捕捉到林云芳的眼神,冷冷一笑,用匕首抬起林云芳下巴。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想和我谈条件?嗯,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猛地一刀扎住林云芳肩膀。
“啊!”
林云芳痛得身体向后缩,又被季安玉拉回来。
“你以为我不敢动手?城中的护城河每年死了多少人,你想下去陪他们?”
“不不不!”林云芳连忙忍住痛赔笑。
“当初不是我要将你许配给傻子,是贵妃娘娘叫人写信给我,叫我做的,我害怕十六年前的事情败露,这才推到季芸初身上。”
季安玉若有所思,季芸初与贵妃的牵扯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我的名字是贵妃告诉你的?”
“嗯,贵妃娘娘说你将来兴许会回到国公府,让我不用给你改名,一开始我以为国公府的人很快就找到你,没想到一等就是十六年,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去了,谁知国公爷亲自来找你。”
季安玉敛下眼帘,这么说季芸初应该知道她的身世,把柄落在贵妃手里,怪不得如此惧怕贵妃。
贵妃不杀她,很大可能是用她来制衡季芸初,毕竟十几年那么长,难保季芸初翅膀硬了,企图背叛贵妃。
她能被国公爷找到,兴许还是贵妃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季安玉确定写信叫林云芳把她许配给傻子的人必定是季芸初,只有季芸初才会惧怕她回来,害怕她重新夺回一切。
“林云芳,真没想到你主子大有来头,好了,我看在贵妃的面上留你一命。”
季安玉收回匕首,用白净的手帕擦去匕首上的血。
“谢小姐不杀之恩。”
林云芳感激地给季安玉叩首,暗自后悔早知季安玉会心软放过她,她就早点交代了,省得耽误救儿子的时间。
“你儿子所犯何事?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出个主意。”
季安玉露出和善的笑容,令人难以察觉到里头藏着尖锐的刀。
林云芳犹豫不决,考虑到儿子出狱后赌钱欠下巨款,因而被人扣住,她实在是没钱赎人,走投无路之下,才进京城求人。
“小姐,您心底善良,能不能救救金虎?他欠下三千两,我们之前出狱虽然求贵妃娘娘给我留下的人帮忙,但是我们也花了不少银子,现在身无分文,还不起债。”
季安玉淡淡笑道,“林云芳,你进京城后没少听闻我的事情吧?如今我和国公府已经分家,你还不如去找国公府大小姐季芸初帮忙。”
“可是季芸初万一不肯帮怎么办?”林云芳已经山穷水尽,满脑子都在想如何救儿子。
“实不相瞒,给你写信之人还真是季芸初,你有了这个把柄,还怕她不肯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