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出现,在世人眼中,皇后白璃已经是死人了……”白璃纤瘦的手指轻点着茶盏,在专注的清理茶沫:“岑儿的称帝之路,她需要自己独自去走,不能借助任何外力,不然,她一个女子,名不正言不顺,将来定要受人诟病……”
“还是小姐思虑的周全,可是长公主她此去会不会有危险?”白艺还是有些担忧。
“有廖琛和白堇在,还有暗部的那位高手,岑儿不会有危险的。”白璃把沏好的茶,倒掉了头一杯,然后又开始点茶。“而且我只是不能出面,又不是不能暗地里做手脚。”她端起第二杯茶,抿了一口,嗯,不错,味道甚是满意。
暗部统领是暗哨之中唯一不被唤作黑鸟的人,他无姓,单名苍,只有白氏一族的继承人知道他的名字,也就是这一辈,只有白璃知晓,如今也是时候,将白家继承者的身份,给到李岑了。
远在北部边境之处的李岑,此时正在满天的大雪之中眺望着皇城的方向,也不知道陆禾收到了她的手书没有,能不能明白她的用意,皇城之中已经被守旧派的反臣势力霸占,她的信件即便是被暗哨送出,也会被对方安插的眼睛查看,所以她无法明说朝堂局势,只能寥寥数笔,简单几个字,希望陆禾能在南端拖住鹄王的军队。
“呼”她呵了一口白气,这北方的天气果然寒冷得厉害,这才走出三座城池,就已经是白雪皑皑的景象,那朝之义在边境的极寒之地也必然是不易,他造反发兵却并未放弃戍边,六十七万戍边将士,他只带回了二十万大军。
看来还不算要泯灭良知,没有弃边关百姓于不顾。
但他只有二十万军队,也依然毫不费力的攻下了好几座城池。一来是这戍边军终日里在战场上厮杀搏命,常年与边境强敌作战,都是浴血沙场出来的杀伐军队。不同于国土之内的守城兵,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场洗礼,光是两军对垒的气势就先输了一半。
二来,是这朝之义戍边多年,勤政爱民,在边关的威望甚高,靠近边境的两座城关甚至没有开战,直接就放开关卡,迎了朝将军的军队入关。
如今李岑想要依靠她一路带过来的守城军对抗戍边军,谈何容易,先不说沙场征战的经验,单说人数,她也是只有不到十六万军队。
“启禀殿下!已经妥当。”黑鸟带来消息,暗哨已经乔装打扮,以流民身份混入了永城,接着会想办法混入朝之义驻扎在永城的军队。
正面碰不过对方,就迂回对抗之。
“嗯,知道了。”李岑点点头,她在等时机,等待暗哨在城中烧毁粮草的时机。
“宫中的。”黑鸟递上了一支竹简,里面有一张纸条。李岑接过纸条,眯起了眼睛,李允啊李允,果然被迎出大牢,登上了皇位,还扬言要找她讨回传国玉玺。
“告诉聂青,万事小心。”聂青如今只身留在皇城之中,聂晟被放了出来,他完全不知道聂青出卖过他,他和朝赢都聂青之前只不过是太子的人罢了,如今太子没有了,她自然是要回聂家的。
于是聂青如今堂而皇之的在聂尚书府邸,每日监视着聂晟与朝赢的各种往来,小心谨慎的做着眼线,看似轻松实则危险重重,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长公主与陆禾既然帮她给安家平反,又给了她当初朝赢授意聂晟铲除安道合之事的真相,她安临卿怎么可能不选择站在长公主的阵营,哪怕只是复仇,她也不会放过朝家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