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进重又起身,快步走至太子身后,抿着唇摇摇头。
崔锐敛了敛眸,搭在腰后的手指不免又开始把玩着玉扳指,似是想到了什么,凤眸缓缓挑向另一侧狼狈又无措的女子。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徐徐靠近她,而后立在她身前一寸位置温和道:
“沈姑娘是被吓到了?”
沈玉容凝着眼前神色温柔如水的男人,仓皇地摇了摇头。
崔锐这才觉放心些,望向她身侧的女子,平静道:“带沈姑娘清理伤口,而后将沈姑娘护送回府。”
“是。”
待一切都沉寂,崔锐又淡淡瞥了眼被黑甲卫包围在其中的男子,转身而去。
书房内,乌勇推开房门,立在案前恭敬道:
“太子,那人企图声东击西救下被困之人,臣按照您的吩咐,并没有活捉那人,只射穿了他一条腿,放他回去了。”
“嗯,孤知晓了。”崔锐垂首,细细翻阅手中奏折。
乌勇刚准备离开此地,犹豫会儿又道:
“沈姑娘已经安全回到府中,臣按照您的吩咐,已让人给沈姑娘送了几瓶上好的金疮药和去疤药。”
“嗯。”崔锐眉眼淡淡,并未抬头。
乌勇咬了咬牙:“臣也已按照您的吩咐去调查沈姑娘,看看沈姑娘与今日之事有没有关联。”
“孤知晓了,退下吧。”书案前的男人目不转睛盯着手中奏折,再次平静道。
“是。”乌勇大声回着,快步离开了书房。
还候在一侧的马进适时将一盏温茶递到男人手边,崔锐优雅接过,品了一口,又放至一旁书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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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三刻,陆小桃正闷闷不乐地呆在寝殿。
酉时时,她想着还早,便想去书房与太子一同练字。
谁知马进特意赶来告诉她,太子今日公务繁忙,禁止陆姑娘去打扰。
似是觉得她劣迹斑斑,太子竟还吩咐人守在寝殿外,生怕她钻出去祸害他似的。
她确实研究了好半晌从窗户跳出去,或是直接推门而出的可能,可每次瞥到那几把利光闪闪的剑刃时,都识趣地放弃了念头。
其实她一个人还好些,她在书房练字时,太子总是心无旁骛地处理公文,而自己却总是时不时偷看他,实在很耽误正事。
可直到她洗漱完毕都躺在床榻上休息了,太子还未回来,即便昏昏沉沉中她还兀自怨念着。
蓦地,她床榻上一沉,陆小桃欣喜地睁开双眸,便见着带着一身水汽的男子正准备上榻。
瞅见她喜悦的眸光,崔锐好笑道:
“看来肚子是不痛了。”
痛?
痛肯定是痛的,只是好像确实没以前那么痛了。
可她还是皱了小脸,委屈巴巴道:“臣妾肚子确实很痛,但是看到太子,就不痛了。”
崔锐毫不留情嗤笑一声,陆小桃顺势将他大掌拉到她小腹上,感受到熟悉的温度,歪着头问他:
“太子今晚是不是很累?臣妾给您揉一下肩膀吧。”
崔锐俯身将烛火一吹,上榻顺势将她拉入怀中,柔声道:“孤不累,睡吧。”
“哦。”陆小桃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须臾,她声音再次响起:“太子,臣妾想亲你。”
男人沉默半晌,黑夜中干脆睁开双眸。
黑耀般的瞳孔有神清明,他轻轻凑近女人的面颊,在她唇上本只想一点,谁知越陷越深。
意乱情迷中他推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哑声道:“睡吧。”
陆小桃深吸一口气,乖巧地点点头,环抱着他的腰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