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药?”
“叫西什么普兰,我百度了下,是治抑郁的。”
众人窃窃私语,什么抑郁症、精神分裂,大家并不在乎,反正都是神经病。
阿文大约也能听见这些话,但他并不介意,依然和凤姐出双入对,我去肥姐烧烤,也能看见他的雅马哈,还有谈笑风声的两人。之后,我越发肯定凤姐是一个魔女啦。
到了八月份下旬。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男来找凤姐,她歇斯底里,先是捡起保鲜柜里的酸奶投向男人,再是倒在地上翻滚哭闹,之后趁男人跑去和收银科长解释时,凤姐跑了。
“那男的是凤姐的老爸,她是从家里跑出来的。”
消息灵通的阿枝,很快从科长那套出事情的始末。原来凤姐竟是本地某学校的英语教师,在她婚后不久,丈夫便与她离婚了,而凤姐爸在社会上也算有点名望,大约觉得丢脸,便把她锁在家里,受了刺激的凤姐离家出走,躲到大润发打工。
到了第二天,凤姐像没事一样上班,但有人看见凤姐与阿文在大润发后门吵架,便幸灾乐祸地到处说。当日晚上,凤姐爸再次来带走凤姐,阿文也在场,凤姐一直喊着阿文救她,阿文涨红着脸,不知怒吼着什么,就这样,凤姐在大润发消失了。但是我在一年后又碰见她一次,某天中午我在肥姐烧烤吃酸菜鱼,凤姐歪着头,脸上依然是旧日里那略带轻浮的微笑。
“嗨,还记得我吗?”
我点了点头,但说不出话来,凤姐便说要去大润发买东西,随后远去了。
至于阿文,我在数年后见过他,剪着军人般的短发,法令纹明显,模样苍老了不少,据说在某街道当居委大叔。他和凤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没有人清楚了。但我想凤姐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那用手指在空中比划不知真假孩子的动作,都是SoS的信号吧。接收不到信号的人无疑是幸运的,而能收到的阿文,他的内心是否也存在着空洞呢,想到这里,我便觉得哪怕他们只是因一时欲望而纠结到一块,也是无人可以怪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