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明歌没有回答李祥,只是反问:“你与李知州吃了一顿饭,可看出他这人如何?”
李祥:“挺客气一个人,对运河一事应当是极为上心的。
他能在我们沿途带人蹲守,又是请客陪笑脸,又是邀我晚上赴宴,看来是势在必得。
您所图的事情,在饶州应该能办成。”
宁明歌意外地看了李祥一眼。
没想到他不仅适应了宁明歌临时编造的身份,还摸清楚了李知州的性格。
宁明歌补充道:“我这边也接到了知州夫人的宴请。
今日接风宴上,你的戏演得太过了。
只怕人人都知道你李衙内惧内,妻子又干练泼辣。
在外人看来,我是更适合拉拢的对象,而你则适合套话。
你酒量如何?”
李祥似乎十分自信,“你忘了我可是出身酒酱醋局,最擅长就是和此物打交道。”
宁明歌的斗珠宴在明日,李祥则在当晚就被李知州找了个理由叫走了。
花船酒坊之中,李祥被李知州、王同知一左一右夹着,来到二楼。
李知州:“李衙内,白日里你夫人在场,喝两杯水酒都有人管着,实在是没意思!如今没了限制,今日我们三个要痛饮一场!”
说这话的时候,王同知小心注意着李祥的情绪,若他流露出半点不快,自己则马上跳出来打圆场!
李祥露出会心一笑!
一切如宁明歌所料,男人聚在一起拉近关系最快的方法,无非就是喝花酒、吐槽各种糟心事。
他早已将宁明歌准备的话背得滚瓜烂熟。
李祥:“哎哟,真是遇到知己了!我出门前,家里的那个正在满柜子挑衣裳,听闻明日要去参加知州夫人的什么斗珠宴。
这请帖一定是李大人命人送来的吧?
要不说还是本家的兄弟仗义!
李大人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我这一路都与那婆娘一起,片刻都不能分开,这段时间哪里是人过的日子。
若不是为了冯公公的要紧事——”
说到家中的悍妻,李祥可谓是滔滔不绝,让原本还有些担心的王同知松了一口气。
只是最后李祥一时口快,说出冯公公的事情,让二人变了脸色。
看来李祥出现在江省并不简单。
王同知继续附和道:“李衙内身为冯公公的义子,什么样的妻子找不到,改日叫那家中的母老虎下堂!”
李祥吓得一哆嗦,“嘘!这话也就在这船坊上可以说。
叫那母老虎下堂,你以为我不想?
那母老虎是冯公公替我选的。
你们也看出来我是个不管事的,家中大大小小事物都是那母老虎在管。
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
冯公公收我为义子,不过是因为我碰巧长得像他家中的弟弟。
义父说我性子软不成事,这才找了个母老虎看着我。
这次出门也是冯公公点名要我带着她,不然你以为我乐意呢?”
“李衙内真是不容易,来,我敬你一杯。”
举起酒杯的同时,王同知小心地把话题绕到冯公公身上,“李兄,冯公公交给你的事情可难办?
不如和我们透露两句。
我和李知州好歹在饶州说得上话,若能边喝酒边帮李兄把事情顺手解决了岂不是一举两得?”
王同知还是改不了做事急躁的风格,才一上来就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