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太小看这糠团子的威力了。
一口结实的死面团子,粘在牙齿和口腔上膛,想要嚼碎了咽下去,却发现里面混合着像沙子一样的东西。
这……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陛下的厨艺如此糟糕,这马屁到底还要不要拍?
礼部尚书的脑子飞快转动着,嘴巴还在痛苦地咽着糠团子。
那些砂砾一样粗糙的糠,刮着礼部尚书的嗓子眼。
现在他别说是想要拍马屁,就是想要正常说话都难!
皇帝:“诸位爱卿,朕的手艺如何?”
杨阁老对于陛下赏下的团子,只是浅尝了一口,就分辨出里面粗糙的像砂子一样的东西,是糠!
他飞快的给了斜对面坐着的户部尚书使了个眼色。
陛下这一次,恐怕是冲着西北的军饷而来。
户部尚书嘴巴咀嚼着糠团子,同时接收到了杨阁老的信号。
糠团子。
有意思!
陛下莫不是以为他们这些大臣们,都是五谷不分的家伙?
等下该不会有那个蠢货,撞在陛下的枪口上吧?
——
隔壁不远处的花厅内,宁明歌第一次见识到陛下和朝臣相处的场面。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发现不少大臣们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有不少眼神的交流。
不过咽两口团子的功夫,这些大人们似乎已经用眼神说了无数话。
淮阳王:“怎么样,我们在这里看得清楚吧?
坐在皇兄的那个位置上视野更好,所有大臣们的小动作,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宁明歌瞪大双眼,淮阳王怎么能这般口出无状!
若这话被有心人传到陛下耳朵里,会不会以为他觊觎皇位?
淮阳王:“你想什么呢!小时候我和皇兄在龙椅的位置换着坐,他偷偷坐上去,哪次不是我望风?”
宁明歌到现在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陛下和诸位大臣商议国事,我一个妇人,在这里不合适吧?”
淮阳王:“谁说你不合适?哪个敢?御史台那帮老家伙又不在?你用得着怕谁?
再说了,你比这里至少一半的大臣有用。
就礼部尚书那个马屁精,他拍一百年的马屁,能比得过你对运河一个小手指头的作用?”
宁明歌看出来了,淮阳王和礼部尚书,积怨很深!
淮阳王继续解释道:“你想不想陪徐靖去西北?
徐靖那小子为了这事,愁得团团转!
他又想忠君爱国,一边又放不下你。
这两天把我们都察院折腾得鸡飞狗跳!”
突然从淮阳王口中听到徐靖在都察院的行径,宁明歌有些错愕。
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为分别而焦虑。
淮阳王:“皇兄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
徐夫人你且吃茶看戏。
今日,皇兄就要为徐夫人你,大开方便之门!
你们夫妻,就等着一起去西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