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霍秉慈颤抖着嘴唇,声音哽咽地说道:“宫……宫先生,我深知这次冒昧地跟踪您是我的过错,但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啊!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陈亮吧。不论他犯下了多少错误,我们霍家都会竭尽全力对您做出补偿,求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了他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泪眼朦胧地望着宫烬,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女人的眼泪对宫烬来说一直都没什么用,可听到霍秉慈的话仍旧是眉头微皱,“这位小姐,你弄错了吧,我并不认识什么陈亮。”
听到宫烬说这话,霍秉慈立刻从包包里拿出了手机,然后将自己和陈亮的合照拿给宫烬看。
“就是他,这两年我一直在找他,最近才知道他来了北淮,然后得罪了宫先生。”
当宫烬将目光投向那张照片时,心中的疑惑瞬间消散,他终于可以确凿无疑地认定,眼前这张照片中的人正是那个向他人泄露关键信息的家伙。
更为重要的是,那小子手腕上系着的发带与照片里霍秉慈头上所戴的发带竟然如出一辙。
就在此时,笑笑也注意到了对方车辆中走出的身影,令人意外的是,仅仅只是一眼,笑笑便对这位陌生的女孩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亲切感。
或许是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孩子并无恶意。如此想来,笑笑毫不犹豫地下了车,准备去会一会这位神秘的来客。
然而,宫烬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相遇毫无兴趣,他只想尽快摆脱眼下的麻烦。于是,他面无表情地对着来人说道:“抱歉,我帮不了你,恐怕你找错人了。”
话音未落,他便转过身去,打算就此离开。
但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笑笑正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宫烬心头一紧,连忙开口道:“这里没什么事,你还是先回车里等我吧。”他实在不愿意让单纯善良的笑笑卷入这些纷繁复杂、甚至有些肮脏不堪的事情当中。
可是,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就在宫烬话音刚落之际,霍秉慈抬起头来,恰好与笑笑四目相对。
刹那间,霍秉慈眼中流露出的惊喜之情简直无法掩饰,仿佛见到了失散多年的挚友一般。
紧接着,只听见一道尖锐而又饱含着惊喜与难以置信的呼喊声骤然响起:“顾颜,你是顾颜吗?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还活着!”
这声音的主人正是霍秉慈。
原来,霍秉慈心中对于顾颜始终怀有深深的愧疚之感。
也正因如此,当她一眼瞥见那张与顾颜如出一辙、毫无二致的面庞时,那一瞬间,所有积压已久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让她完全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
她想也没想便径直朝着眼前之人飞奔而去,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地拥抱着对方。
被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这般满怀热忱地紧抱入怀,笑笑整个人瞬间懵圈了,一时间竟手足无措,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霍秉慈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愈发汹涌澎湃起来。她一边泣不成声地喃喃自语着,一边更用力地抱紧怀中的人儿:“顾颜啊,自从得知你出事以后,所有人都言之凿凿地说你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我自始至终都不愿意去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肯定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未曾离我们远去。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今日竟能在北淮与你重逢!”
此时此刻,面对此情此景,笑笑真可谓是哭笑不得。
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个把她错认为顾颜的人了。正当笑笑满心纠结,不知道究竟该作何反应之际,一旁的宫烬终于按捺不住了。
要知道,这位向来在女士面前保持翩翩风度的男子,此番竟是破天荒地首次失态。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动作利落地将霍秉慈从笑笑身旁硬生生扯开,随后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语气冰冷且不容置疑地道:“你认错人了,她不是顾颜!”
霍秉慈的目光在笑笑和宫烬之间来回游移着,心中思绪万千,仿佛有无数种可能性在她的脑海中交织、碰撞。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一脸诚恳地看向宫烬说道:“宫先生,请您高抬贵手,让我去见一见陈亮吧!陈亮这个人啊,简直就是个榆木疙瘩脑袋,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就绝不回头。如果我不能亲自去跟他谈一谈,他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实话的呀!而且,雇佣他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真正的幕后主使。”
霍秉慈心里很清楚,眼下形势紧迫,与宫烬针锋相对绝非明智之举。
当务之急,是要想尽一切办法见到陈亮。而想要达成这个目的,关键就在于如何能让宫烬点头同意,并从中获得一些利益。
毕竟,霍秉慈与陈亮相识已久,对于他的性格可谓了如指掌。她深知陈亮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他绝不会轻易背叛那个曾救过他性命的主子。
所以,要想从陈亮口中撬出有用的信息,恐怕只有通过她亲自出面才有可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