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知州知道以神明的手段,他做的那些事对方肯定都一清二楚。
可是他不敢不来,神明降临海州,他身为海州知州若是不出现,不可能的事!
看着潘知州在原地踱步,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常师爷一脸无奈的再次后退,带不动啊根本带不动。
若是潘知州现在去安抚百姓,扣押海盗或者做些其他善事,常师爷觉得这人还有救,神明说不定会给他一个宽恕的机会。
可偏偏——
唉!
常师爷不动声色的来到了距离不远的刘夫子这里,和他聊起来米尔萨的事情。
“对了,神兽大人说,那些米尔萨人不止做了盗窃的事情,还做了件罪无可恕的大事。”
“什么大事儿?”常师爷心头一跳,觉得不太好。
“不清楚,但我觉得和海国余孽以及海盗们脱不了干系。”
说起他们,刘夫子也是咬牙切齿。
从前海州归海国统治的时候,就施行严苛暴政,刘夫子的老父亲那么大的年纪,都被强行拉去服徭役,若他当时不是读书人,恐怕也逃不了。
可是他去官府告,差点被官府的人打死,母亲不忍心儿子再受伤害,母子两人只能把痛楚忍下来。
好景不长,海国的权贵又让住在海边的平民们全部入海去采珍珠,每日必须上缴一定数量的珍珠,不然就拉去当奴隶,他们还搞出来所谓的珍珠税,大肆剥削。
一旦入了奴籍,刘夫子就没有办法参加科考,多年的书也白读了。
那时候,年少的刘夫子脑子一热,就说不读书了,他不想为这样的国家效力,可是母亲不同意,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走出海州。
父亲徭役不知所踪,母亲海中采珠受伤频繁,时不时还有海盗来劫掠。
那些海盗都是海州人,海州那些游手好闲不想付出劳动的人,大半都跑去当了海盗,根本无人管理。
等刘夫子长大后,海州终于被收服,海国也只剩下余孽,可是他的父母,都没有等到这一天,早早的埋骨在深海。
刘夫子的生活,不过是海州万千平民的缩影,他们无一不痛恨海国余孽和那些海盗。
眼睁睁看着两者狼狈为奸,他们却无能为力。
常师爷拍了拍刘夫子的肩膀,面色凝重道:“总该不会是海国余孽想复国吧?”
刘夫子大骇,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米尔萨的人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
没等两人捋明白,就见流水庄园的门口处延伸出一座水桥,水桥和流水庄园一样,都由流动的水构成。
水桥延伸到了沙滩的位置,同时庄园的正门打开了,似是神女娘娘在邀请众人进入。
潘知州脸色一白,他不敢,不敢踏上那水桥,这可是流动的水,他踩上去岂不是直接掉到了海里。
“请吧!”
叮当飞了出来,指着那座水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