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白弈楠来说,这是一种绝望。
成小溪决定打破这样尴尬的情形,他想了想,便开口对白弈楠道:“听闻白兄前些日子刚刚突破,如今已然迈入了地境后期,在如此年纪便有这样的成就,这可实在是让我辈修行之人大感汗颜。”
成小溪这一说,席间几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地境后期亦是所有人心头的梦想,只不过白弈楠已经迈过了这个坎,而他们却仍旧遥遥无期。
白弈楠终于等到机会说话,他看了看徐瑛蓝,又看了看成小溪,心中那口气早已经憋不住了。他将心一横,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他白某人便要率性而为,这才是他一贯的风格。
但见他整整嗓子,随后便向成小溪回复道:“些微成就不足挂齿,哪有成兄半成光辉。”
说完这话,白弈楠偷偷看了眼那正盯着桌上菜肴的徐瑛蓝,又继续道:“心病如狂,还望成兄施以援手,不胜感激!”
好胆!
成小溪在心里赞了一声,然后便若有其事道:“白兄脸色泛白,且气息虚浮,恐怕此心病不好根断啊!”
白弈楠顺着他的话便立刻接了下去,只听他急促问道:“既如此,那可有回春良方?”
“有倒是有,只怕有些人绕不过去啊!”
成小溪瞅了一眼坐在白弈楠旁边正在大吃大喝且还浑然不自觉的晋惠香,这吃相倒是前所未见,他微不可觉地摇了摇头,又道:“人生在世,万不可留下任何遗憾,心中若想,便定要去做,若没有这点勇气,那也枉在这世上走了一遭。”
白弈楠本就憋得快受不了了,听成小溪这么一说,他当即便决定听从自己的内心,他是白家主,他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白弈楠,他的人生,要由他自己主宰。
在席间几人的注视下,白弈楠站起身子,正对着徐瑛蓝的方向,只见他神情认真道:“在下有病,且病入膏肓,不知司主大人能否体恤在下一片痴心,否则在下必将永世沉沦,苦痛一生。”
听完白弈楠藏在内心的话,席间几人顿感不可置信,徐瑛蓝也显然觉得有些意外,她怎会想到白弈楠竟然这般胆大,能在自家夫人面前对自己表露心意,况且这周围还有其他人看着。
白弈楠疯了!
徐瑛蓝尚且还没想到如何回答,原本在旁边享受美食的晋惠香却跳了起来,她指着自己的丈夫,泪水如不值钱般一串串顺着她的大脸滑落下来。
这算什么?
那她又是什么?
“呜呜呜……白弈楠!”
“你怎可如此对我……”
世人皆知,她晋惠香嫁入白家,成为了白弈楠的夫人,可唯有她自己清楚,自嫁入白家这些日子,她改了性情,收了脾气,万般顺从白弈楠的意思,生怕惹了他不高兴。
她朝思暮想,整颗心全都放在自己的夫君身上,她付出了何其之多?
她想过很多,比如为何自己的夫君始终与自己保持着距离,为何她的夫君始终对她不冷不热,为何直到现在,她的夫君也没有和她住在一起。
别说住在一起,便连她的手也没有牵过,她的手肉乎乎的,怎么也比那徐瑛蓝瘦弱的手握着更令人感到舒服吧?
晋惠香这一哭,顿时便将晚宴的热闹气氛打破,其余两桌也把目光投了过来,想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惹得白家主这位身份尊贵的夫人生了如此大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