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城,晋府。
晋家主晋芸美邀三大家族于府中商议,白家家主白鸿毅、温家家主温启智、周家家主周继清相继到来,四人就成小溪与那战灵北上一事议论。
晋芸美当先说话,道:“那成家小儿不知喂战灵吃了什么迷魂汤药,竟终日追随在侧,日前在凤梧城待了段时间,如今更是直奔磐石城而来,果真未将我圣殿放在眼里。”
“如今尊上不出,我等作为四大家族岂能够毫无作为,今日请来三位家主,也是想问问可有什么见解?”
周家家主周继清眼皮耷拉了一下,随后便自顾自地喝着茶水,他的脑子里正想着别的事情,权当作什么也没听见。二房近日与大房闹得不甚愉快,大房独子周易轩与北冥宗宗主郑岐山达成了协议,花园中前年种下的石榴貌似不怎么开花,嗯,要不再续一房?
晋芸美看他这样就来气,周家亲近成家不是秘密,奈何周家与成家不同,其枝叶四散,门生遍布整个中原,轻易不好撼动,每逢大事还不得不差人邀请,想不见到这厮都不行。
“哼!”
目光移向别处,温家家主倒是热切,可他扯东扯西最后也没能够说出个一二三来,晋芸美只能瞥他两眼,随后将希望放在白家家主白鸿毅身上。
白家与晋家为针对成家而结下盟约,如今成家已经倒下,这盟约也不再显得那么重要,两家现在估计都没放在心上,可两家身为成家倒台的既得利益者,平日里倒也算是守望相助,凡是与成家有关的事情,他们也还挺有默契。
成小溪作为成家游离在外界的唯一遗漏,晋家与白家都对其格外关注,当日在南疆便能够看出一二,此子成长得太快,年纪轻轻竟然能够借力与白鸿毅抗衡,这让晋芸美和白鸿毅都忍不住后悔当初放其出关的决定。
可那时候他们也有顾虑,成修文远遁龙泉山十余年,一朝出现功力大进,若是强留断然会付出不小代价,而圣尊虽然向来不管各家明争暗斗,但却定下了五家同存的规矩,是以他两家虽联手斗败了成家,却只能将其打压,不能够将其铲除。
这便是他两家如今面临的尴尬状况,眼看着成小溪带着战灵在中原大地上耀武扬威,他们却不能够对磐石城的成家做什么,毕竟圣尊积威太深,谁也不敢轻易试探他老人家的底线。
见晋芸美的目光望向自己,白鸿毅瞟了眼另外两人,这才沉声说道:“如今战灵突破神境,纵然将整个圣殿压上都已不是对手,如今我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他成小溪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晋芸美也知此事不好解决,上吧,肯定打不过,其后必然会落得个自取其辱的下场;可要是不上吧,等到尊上一出,了解此番详情之后,定然会龙颜大怒。
唉,左右都是为难。
“既为圣殿麾下,我等自当为尊上分忧,如今晋某便先将话说到这里,若那成小溪仗着战灵威势,欲在我磐石城中大起风雨,那届时诸位须要摒弃前嫌,携手对抗,否则就别怪我晋某人不顾往日情谊!”
话到这里,就已经说得十分明白,晋芸美凌厉的目光一一扫过三人,三家家主皆点头称是,眼见如此,晋芸美结束了此次密谈,唯独将白家家主白鸿毅留了下来。
府中凉亭下,二人面对着坐下。
亭外花开花落,鸟鸣鱼跃,天边一抹斜阳,当是风光无限。
亭内气氛压抑,愁眉不展,桌畔长吁短叹,果真愁苦黯然。
过不多时,晋芸美打破了亭中沉寂,举杯道:“灾祸未过,余孽又来,果真是多事之秋。”
白鸿毅看着荷下一尾游鱼,也不知想到什么,忽道:“且不说战灵,此子修为诡异,不可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