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立放出飞剑来斩时飞阳,朱常源看他没有动,急忙以两口炼魔仙剑接住。
毫无疑问,吴立的法力比朱常源要高出许多,毕竟是将要飞升的人,虽然跟天残子那种玄门正宗的纯阳天仙没法相比,但也绝不是朱常源一个年纪轻轻刚开始进入道门的小少年可比的。
他的飞剑上所附着的真气极凝极重,朱常源的飞剑碰上便觉得手诀下沉,宛如剑上挑着一座山峰。
不过吕祖炼魔飞剑毕竟非同小可,早已通灵,又是两口对上一口,合力绞在一起,吴立的青色剑光便开始暗淡失色,必须加大真气注入,令其爆发青芒才能抵住,斗得片刻,光芒又开始减弱,还得再喷真气。
他一面欣喜这两口仙剑果然厉害,若是自己能够得了,日后仗之纵横天下,扫荡群敌,还有谁能是自己的对手?
另一方面,他也暗自心惊,没想到朱常源这样一个半大孩子竟然于剑术上有如此高的造诣,剑势纵横,暗和周天之数,滴水不漏,不管自己怎样变化,都被他用两口飞剑笼罩其中。
朱常源操纵飞箭源源不断地射在上面,叮叮当当,噼噼啪啪,火星乱冒,一通急攻。
先前在转轮寺他被魔火烧到双腿,不但内里经络受损,两脚和小腿上也烧出许多燎泡,若非时飞阳灵丹神效,他便要损伤了根骨,从那以后,他时刻提醒自己,与人斗法,一定要万分小心,提防对方突施暗算!
吴立抬手发射飞针,朱常源见到银芒飞出,立刻用双剑遮挡,那针数量极多,有三千多根,俱是尺许长的亮白针芒,射在剑上,打得叮当作响。
他正要再问,忽然从东南方向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正是吴立去而复返,这厮在百里之外移了座小型的山峰,高有三四十丈,一块巨大的岩石,上面稀疏地在岩石缝里长着几株矮松,灵性的小草,被他用法力托着,宛如一颗天外陨石般直往朱常源这里砸过来!
这次来的正是麻冠道人司太虚带着他的徒弟干神蛛。
朱常源呆了一呆“没有关系,什么耿鲲?我不认得。”
吴立用法术将破碎的石屑摄住,不令向下坠落,他两手一搓,张口喷出精气,轻喝一声“去!”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放出飞剑打吧,师父都打不过,自己这两下子更是白白送死,可若是不打,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实在尴尬。
最后,他们都想出来一个方法,那就是——逃跑!
只有领悟了这层意思,才能追根溯源,领悟华夏道统的内涵,不然说的天花烂坠,都在表面上搬弄文章,毫无用处。
以他的身份打朱常源这么个后生晚辈,竟然抢先用了法宝,实在是有**份,甚至可以说是很丢人了。
吴立手上的飞剑实在不行,上面附着的真气再厚这时候也抵挡不住这么快的攻击,终于不堪重负,连声的脆响,断成了许多截,散做道道青光!
他接连失去飞剑和法宝,遇到漫天飞来的乌光,又气又怒,咆哮一声,施展遁法火速飞走。
朱常源也很快感觉到不对,自己身上竟然一阵发热,仿佛被看不见的火焰迎面烘烤!
原来,吴立方才在岩石表面附着了他自炼的阴火,这阴火完全透明,几乎无法看见,石峰破碎之后,阴火又附着在大大小小的石屑上面,若非朱常源有两个大翅膀能够扇出飓风,将主要的石屑全部吹跑,这时候已经被阴火完全裹住焚烧,不死也要被烧焦一身皮!
司太虚看到眼皮一跳,知道这位同修道侣动了真怒,这是要跟人拼命,急忙出声阻拦“道友不可!”
姜庶在旁边听得连连点头,时飞阳给他说过,凡是涉及天时的,不管有多少种花样,描述的都是一個东西,无论阴阳、五行、八卦、天干、地支,一大堆东西,描述的却是只有一个核心,就是我们这个世界。
那司太虚穿戴甚是古朴,花白胡须,手执藤杖,在半空中把藤杖一指,杖端喷射出一大片黄色烟气,往朱常源身上笼罩过去。
吴立又放出一件盾形的法宝,涨到三丈多长,弧形碗状将自己护住。
朱常源不管三七二十一,摇晃翅膀,狂发天羽飞箭,大量的乌光带着团团火星漫天攒射。
时飞阳对着他迎面一抓,就把那看不见的阴火全都抓到自己掌心,搓了搓,便即灰飞烟灭,随即捏着朱常源通红的小脸说“又吃亏了吧?让伱小心谨慎,这就遭了人家的暗算,若不是我在这里,你当场就得给扒下一层皮来!”
所有的石屑全都打向朱常源,朱常源立刻将天羽箭都收回去,扇出飓风,把所有的石屑和微尘吹跑。
时飞阳在下面给他传音“我那周天应龙剑可不止能当飞箭去射人,也可以扇风啊!”
时飞阳取出对治火毒的丹药让他内服外敷,还逗他“怕不怕留下个疤瘌脸,就这样毁容了?”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很不好受,急忙身剑合一向下坠落,到了时飞阳身旁,脚步踉跄,可怜兮兮地求助“叔祖救我!”
朱常源勇敢地摇了摇头“不怕!”
司太虚放出来要捉拿他的黄烟立被飓风吹得倒飞回去,他用藤杖将其收回去,厉声发问“东海翼道人耿鲲跟你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