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在一旁语重心长的帮腔:“程野你的婚事,应当让父母做主,怎可私自……哎…”他摇头叹息,一副好像程野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他作为长辈只能惋惜的样子。
程野心中冷笑,程村长也是够虚伪,成天装模作样,他才不会傻傻的去做什么自证清白。
若他急着自证清白,在他自证清白的那一刻起,他就踏入了村长为他安好了陷阱。
程野忘在哪里看过一句话:冤枉你的人比你自己还知道你有多冤枉。当你去自证清白的一刻,就已然落入敌人的陷阱,再难脱身。
于是,程野没有做任何辩解,只是出其不意的问:“章艳我是你亲生的孩子吗?”
章艳被程野突如其来的追问惊骇得双眼瞪圆。她下意识回避程野清亮的眼神,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没组织好说,话说得支支吾吾:“这……当……我……”她这般反应,无疑是在告诉在场的所有人,程野并非她亲生。
顿时,村民们就像炸开了锅一般热烈议论起来。
甲撇了撇嘴,说道:“难怪呢,啧啧啧……原来不是亲生的啊。”
乙皱着眉头,跟着附和道:“就是说嘛,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能那么对他哟。”
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感慨道:“原来如此。”
丁则满脸疑惑,大声嚷道:“那程野是从哪儿来的呀?不会是偷的别人家孩子吧,不然怎么会那么折磨他呢。”
……
章艳面对众人的指责,犹如受惊的幼犬,毫无反抗之力,惊慌失措,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村长眉头紧锁,眼看当前形势对程氏不利,他忙拿出长辈的架势对程野说教:“章艳 即便不是你的生母,她也对你有养育之恩,养恩大于天。”
村长的这番话不但没有平息矛盾,反而像是一把火,瞬间引爆程野心中积攒已久的怒火。
“养育之恩,这十几年从我能走路起,我哪天没干活,上山打柴放牛,下地种五谷。上山找菜野菜回来没吃到一口,下地干活也不是轻松的活计,而是如一头老黄牛一样在前面拉梨头耕地 。
为何不做饭,那是因为章艳做好吃的没有我的份,免得我知道了告诉外人,他们全家老小偷吃。每次给我盛的饭,那是可以照出人影子的汤,菜最多是两筷子的咸菜疙瘩,那天都是她心情好。
就说洗衣服,一大家子不管是酷热夏暑,寒冬腊月都是我在洗,就连程三妞的小衣都是我洗的。而我身上的衣服,从来都是他们穿烂的不能穿才扔给我,这么多年我就没穿过一件新衣。累病了从来都没人给我买过一次药,也没人照顾过我一回。
既然你觉得这就是养恩,那我就祝你往后余生,年年岁岁都被你儿孙如此养育。”程野炮语连珠大声回击。
村长被程野回怼得脸色涨红,恼羞成怒地指着程野:“你简直目无尊长,不可理喻。”
程野毫不畏惧地直视村长,眼神中带着倔强,大声说道:“村长,您说我目无尊长,不可理喻,那您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我不过是说说,您就这般生气,可见那样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呀。
可这样的日子,我却过了整整十六年!十六年啊,我起早贪黑不停的劳作,得到的是什么,冷言冷语,非打即骂,吃不饱,穿不暖。我为自己的悲苦的前半生讨个说法,有什么不错?我没错。并非所有的长辈都值得我尊重,她如此待我,我没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心胸已经够宽阔了。”
程野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呐喊出声。为自己凄凉的前半生大声叫委屈。
站在一旁的沐霖云听着程野的话,心中愈发酸涩。他看着程野,眼眸中满是赞赏,程野说话条理分明,行事有条不紊,无需他贸然插手。他决定继续观望,看看事情的发展会不会如同程野希望的那样,如若不行,他一定会出手相助。
村长被他气的直哆嗦:“你……你…”
程野眼神锋利如刀,直逼村长,毫不退让继续说:“你现在来跟我谈养恩,程家上下到底是我养他们一家子,还是他们养我,难不成你耳聋,眼也瞎,你眼瞎不瞎不要紧,苍天有眼。”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忽听咔嚓一声,青`天白日天降旱雷,将程家门口的一棵枣树劈成两半,树干上还有火在燃烧。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章艳更是吓得六神无主,脸色惨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周围的村民们个个面露惊恐之色,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都在感叹这神奇的一幕,心中皆在揣测这会不会是天谴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