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拂着她的发,将她的脑袋揉进他的怀里,“因为你好看。”
“再好看也要先睡觉啊。”姜楠又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总感觉他怪怪的,“厉寒,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他抱紧她,脸颊紧贴着她的脸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确实有些累了,我睡一会儿。”
只不过过了一个晚上而已,他的胡茬便又微微冒了出来。
粗狂阳刚的下颚,紧抵着她的脸颊时,有种微微的刺感。
但姜楠好喜欢这种感觉。
她回蹭了一下,甜甜道,“嗯,好好睡一觉吧。”
……
两日后,姜楠又去医院看望姜唯一。
姜唯一的精气神,比前两天刚刚醒过来时,好了一些。
因为姜唯一喜欢花,姜楠特意给她带了花。
“唯一,你最喜欢的紫色洋桔梗,好看不?”
她把那束鲜花,特意捧到姜唯一的面前晃了晃。
姜唯一许久没有见到这么漂亮的鲜花了。
车祸昏迷的这数月以来,她的脑子其实是清醒的。
但她没有办法睁开眼睛来。
她被困在自己的身体里,无法去接触这世间的一切美好。
当初之所以最喜欢紫色洋桔梗,一来是它确实颜值高,开得美,二来是它的花语是长长久久的爱意。
贺禹州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便是紫色洋桔梗。
姜楠把这束花插到花瓶里的时候,姜唯一的目光定格在鲜艳的花朵上,神思飘远。
以至于姜楠插完了花,坐到床边时,姜唯一都没有发觉。
姜楠想问什么,又迫于对姜唯一的心疼,并没有问出口。
直至姜阿姨走近,她起身走到姜阿姨的身边,小声问道,“姜姨,这两天,贺禹州有来看过唯一吗?”
手中端着盆子的姜妈妈,神色忧愁地摇了摇头,“你跟唯一说起,贺禹州打探过她的消息后,她是盼着贺禹州能来的,但又怕他来。”
毕竟姜唯一现在这个样子,大病初愈,脸色蜡黄,剃掉的头发又刚刚长出来。
她的模样,定是很难看吧。
所以她既盼着贺禹州来看看她,又怕他来。
但贺禹州根本没有来。
姜姨放下盆子后,又小声问道,“楠楠,贺禹州是知道唯一在这里住院吗?”
“嗯。”姜楠点点头。
这个贺禹州,几次向她打探姜唯一的消息,又跟踪她到了医院。
为什么又不肯来见一见姜唯一?
这会儿姜唯一盯着紫色的洋桔梗发着呆,让姜楠好是一阵心疼。
她重新走过去,坐到床沿边上,“唯一,医生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等你出院了,我想请你吃饭。”
顺便,带姜唯一见一见云骁。
她想撮合云骁和姜唯一两人。
那个该死的贺禹州,就不该出现在姜唯一的生活里。
也怪她,前天她不该告诉唯一,贺禹州回来了。
离开医院的时候,姜唯一碰到了陆淮书。
他手里拿了许多检查报告,还有ct报告。
姜楠还在犹豫,谁生病了,姜帆,还是陆淮书?
但不管是姜帆还是陆淮书,她都一点都不关心。
于是她准备离开。
在她准备走向停车场的时候,陆淮书大步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楠楠,我跑了好多家医院,整理了这些年你头痛到医院看病拍片的所有资料,也问了很多脑科医生。”
“他们都说你脑子里的东西,不是肿瘤,确实是不明物体。”
“那就是小舅要找芯片。”
“楠楠,你相信我好不好,小舅他从一开始就对你图谋不轨。”
突然被拦住了去路,姜楠很是反感。
她没好气地瞪向拦路之人,“陆淮书,没完没了,是吧?为了离间我和厉寒的感情,你还能想出更真实一点的理由吗?”
陆淮书递过来的那些检查报告,全部被她扔在地上。
看着一地狼藉,陆淮书心里更加慌乱。
为什么他越是想证明小舅在利用她,她越是相信小舅?
“楠楠,我真的是为了你好!”他无可奈何地看着如此坚定的姜楠,怕她受伤,怕她对小舅的爱到头来只是黄粱一梦,怕她付出的所有真情会像泡沫一样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