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也看出了她的心事,毕竟今日发生了什么,他还是一清二楚的,所以,他又劝慰道:“你想要报仇,机会多得是,只要人还活着,就有机会,可一但人死了,就什么机会都没了,你要是死了,难道你还指望等着仇人自戕不成。走了,别愣着了,你要想想,今日武匕是如何死的,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人意气用事之故。”
月蕨最终还是跟石虎回了原来所居的小院,石虎确实没说错,报仇的机会多得是,只要看准机会,便可一击而中,无需用命去博一个根本完不成的任务。
堂屋内,幽幽的油灯发着不太明亮的光,蒯彻望着刚换了身衣服的月蕨,摇头道:“你们不该如此的,如今秦军欲攻邯郸城,如韩仓这等人,落不到好下场,哪怕是动手,也非是此时,唉!你们稍稍等等,机会多的是,又何必选在此时呀!”
蒯彻虽与月蕨和武匕原来不算熟识,可这两个多月下来,也算相熟一场,他又哪里真愿意见到两人就这般枉死,最开始,他也就以为两人是出去找人了,危险是危险,可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要是知道两人去行刺,他定然会拦住二人的,毕竟这样做,除了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以外,实在难有成效。
韩仓遇刺身亡,实则是运气,要是运气差点,可就不是现在的结果了,再说,若非是石虎出手相救,哪里还有月蕨活命的机会,想到此,蒯彻就显得有些无奈。
月蕨没有言语,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一旁的石虎言道:“不谈此事了,毕竟木已成舟,说再多也于事无补。今日我出去打探时,有消息说,赵国精骑昨夜袭击了秦军一座军营,虽有所损伤,但秦军伤亡不小,照此看,秦军快要攻城了。”
蒯彻点了点头也说道:“我赵国精骑虽勇,可人数太少,想要扭转战局,几乎不可能,除了让秦军多损伤些人而外,实在没有大的用处,守城还不如各氏族手上的门客死士。”
“蒯先生,无论如何,邯郸定会毁于秦军之手的,二十余万秦军精锐非是谁都可挡下的,说得难听些,只怕把赵国所有军队都集中于邯郸城,这邯郸城照样守不住。”
石虎这话是一点没错的,君王是个废物,政令还需太后和郭开拿捏,而两人又哪有能力率众抗秦。朝臣中也早已无能人可用,无能者占据高位,有能者却无实权,那些掌着实权的除了会盘剥百姓外,还能做什么。
武将就更惨了,莫说名将了,如今领军的几个将军还都是从都尉一级提上去的,不能说他们就不会打仗,可要说他们能与秦军对抗,只怕连他们自己都不信吧!
对于这一点,蒯彻又如何不清楚,但清楚又能如何,他们只是小民,能做的就是躲好,把自己的小命保住,能把自己保全下来就算是不错了,至于国家大事还真非他们能考虑的。
蒯彻言道:“精骑们这般袭扰秦军,石兄弟你所想是对的,估计也就这几天,秦军便会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