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都城咸阳,入夜之后,城门刚关闭,两匹快马便风尘仆仆的到了城下。
其中一名军报使高声喊道:“速开城门,有紧急军报。”
守卫东门的屯长在墙垛上瞧了瞧下面的人影,倒还小声的骂道:“特娘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城门关上了才来。”
他如此,也确实是因为城门难开的缘故,先得用十人放下吊桥,而后还需二十人一起用力拉动绞盘,这才能把城门给提起来。
一个守城的小兵见屯长没发话,便对身旁的什长问道:“什长,为何屯长不言语,难道这城门就当真不开了?”
这位年过五旬的什长笑着说道:“呵呵,开,如何不开,不过得验明了身份才能开。”
小兵是新来的,不太懂这些规矩,所谓验明,实质上就是看到底是谁的军报使,要是不打紧的人,那可就得慢慢等了,反正律例说得明白,但凡城门落下,必将验明身份才可放人入城,至于时间上,则没有规定。
吊桥放了下来,一个军报使下马上前,把身份令牌放入了一个篮筐之中,随后,篮筐便被提了上去,这名军报使也退了回去,不敢在吊桥以内待着,因为此时,城墙上已有十余部弩弓对准了他们,所以,一切都得按照规矩来。
城楼之上,一个军卒把令牌递给了屯长,一看是攻赵上将军王翦的军报使,这名屯长立刻招呼左右道:“此乃上将军的军报使,尔等愣着作甚,还不快去开城门。”
不多久,城门终于缓缓的被打开了,两名军报使这才快马入了城,一路便直奔王宫而去。
放下城门,收了吊桥,守城的军卒继续如往常一样职守着城门,就在屯长打算小憩一会的时候,他便又听到了有人在叫开门了。这一前一后不过半刻钟,他要是能忍住才怪,随即,他便破口大骂了出来。
不一会,一个军卒进了城楼里,见屯长正骂骂咧咧的坐在矮塌上,这名军卒便拱手躬身道:“屯长,又有一人叫响了城门。”
只听屯长骂骂咧咧道:“老子耳朵没聋,听见了,特娘的,这都什么人呀,去,问问看是何人,若是不打紧之人,这门就别开了。”
又过了一会,一枚黑色的令牌送到了这名依旧还火冒三丈的屯长面前,看了这枚两面刻有夜鹰的令牌后,他吓了一个激灵,随即便让人立刻开了城门,放人入城了。
来人是一名黑衣人,只见其一身黑衣劲装,额头系了一根黑带,身负一张劲弓,骑着快马一路前行而去,也不知有何事这般着急。
一旁的兵士问道:“屯长,刚才那黑衣人是什么来头啊?”
“不该问的少问,关城门。”屯长没好气的说完后便上了城楼。
次日一早,王宫大殿内,国相王绾,国尉魏缭,廷尉李斯,郎中令冯去疾,主爵中尉季垚均列站在了黑色的大殿之内。
秦王政端坐在王座之上,目光扫过几人后,不咸不淡的问道:“众卿对此事,如何看法?不妨说来听听。”
消息他昨晚就收到了,还不是一个人带的消息,正因为这件事几乎已经被确凿,秦王政这才传召了心腹众臣上殿商议此事。这件事虽不复杂,但也需要好生处置,至于他信不信,这可就得两说了。
王绾上前一步,躬身一礼道:“王上,此事为上将军亲笔奏报,想来定当属实,然此人又在上将军左右效力,想来伐赵一战定可大大缩减时间,这对我大秦而言,乃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