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静看得出来周怀山的焦急,言简意赅地和他说明情况,让他不要太过担心。
“好的,谢谢您告诉我,您好好养伤。”
“嗯,你去吧。”
周怀山听到许知真出了意外,真是一刻也等不了,和梁静告别后,立刻转身就跑,速度快得像是在做体能测试。
护送梁静的小刘在后头叹为观止,“不愧是周团长,这速度这敏捷的动作,啧啧啧。”
梁静哈哈一笑,他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说的话真是招笑。
等周怀山赶到沈知言家的时候,就见到沈知言坐在堂屋里写着报告。
他稳稳地在沈知言面前停下脚步,气息丝毫不喘,“出什么事了,真真怎么了?”
沈知言没有抬头,继续写着手上的报告,“真真没事,脖子上擦破点皮儿,已经处理过了。”
等他说完话,报告也全部写完了,他把笔记本递给了周怀山。
“你看看吧。”
周怀山把本子一合,“我先去看看真真。”
“你动作轻点,她睡得正熟呢。”
沈知言就知道他着急,伸手指着许知真的房间门。
周怀山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蹲下,看着许知真整个瘦小的身躯团在被窝里,像是极其没有安全感似的蜷缩着。
额头上还冒着冷汗,眉头紧皱,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梦。
周怀山拿了一条手帕,轻轻地给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一边顺着她的头发摸了摸。
他嘴里小声念叨着,“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又轻轻地揪了揪许知真的耳朵,“揪揪揪揪耳,吓一会儿。”
周怀山来回念了三遍,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安抚起了作用,许知真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周怀山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纱布,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他低头和许知真额头对额头贴了一会儿,确认她没有发烧,又隔着被子给她拍了拍,这才悄声走出卧室。
周怀山拿起了桌子上的笔记本,仔仔细细地看上面写的报告,越看到底下,脸色就越冷。
沈知言换了一身衣服走出来,他抬了抬左胳膊,上面自己包扎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他之前行动的时候被砍了一刀,穿着深色衣服看不出来血迹,天气又冷,早就已经冻得没知觉了,这会儿倒是疼了起来。
要不是自己突然想起来,恐怕伤口都要溃烂了,他随便包扎了一下,等会儿忙完了还得去找医生看看。
“你看完了吧,这事你怎么说?”
周怀山把报告拍在桌子上,冷哼一声,“他们这群人简直胆大包天,还真敢自立为王,这就是社会蛀虫,封建残余!”
原来高老太身上的荷包,是在一位老方士家里求来的,荷包里面是他花费不少功力制作的符纸香粉。
听说只要佩戴了他的荷包,就能够强身健体、心想事成。
那些年纪大的老人都是从旧社会过渡来的,他们那时候生病了或者是有什么愿望要实现,都会去寺庙里拜佛念经,祈求神佛保佑。
他们对这些深信不疑,虽然现在是新社会了,不敢明着搞这种事,但是他们私底下一传十十传百的,那个老方士很快就名声大噪。
不少人都慕名而来,就为了求他一个荷包。
高老太求到了两个荷包,那是得意得很,一心想着给最出息的女儿一个,让她尽快怀上孩子,牢牢抓住丈夫的心。
就在高老太以为是荷包帮她实现了愿望的时候,高春梅的孩子却恰巧是因为这个荷包而流产了。
要不是出了刘秀莲的事,他们还发现不了呢,这种居心叵测的反动分子竟然就隐藏在身边。
“我已经让人把高老太和几个相关人员带过来了,石立业那边也要通知。”
“你来了刚好,我先去处理一下,你好好守着真真,她今天……开枪了,可能睡得不踏实。”
沈知言的报告里把当时的情况略写了,所以周怀山还不知道许知真做了什么,现在听到这话瞳孔猛缩。
沈知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走了,你在这待着吧。”
“嗯,去吧。”
周怀山送走了沈知言后,就独自走到了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食材可以用,他打算做点吃的,这样等真真醒来想吃就能吃上。
许知真一觉睡到夜里十二点,硬生生被饿醒了,还感觉全身疲惫,好像用脑过度似的昏昏沉沉。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看见卧室里亮着一盏煤油灯,昏黄微弱的火苗立在窗边。
她从床上坐起,意识逐渐回笼,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情绪已经没什么波动了。
许知真在家里走了一圈,没看到哥哥和周怀山,估计他们都在忙,又在厨房的后锅里找到了一大碗热乎乎的小米红枣粥,她打了一碗端回了房间。
她一边喝着香甜的小米粥,感觉胃里都暖和了起来,突然拿汤匙的手一顿,想起睡梦中她好像还在空间里看书来着,而且还看了一晚上。
看的都是军械方面的书籍,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白天接触了手枪,夜里就做这种梦……
但是她脑海里还浮现出各类知识点,好像真的记住了似的。
许知真不知道是自己做梦梦到的,还是真的看了一晚上的书,她连忙放下手里的碗,闪身进了空间里。
她走到书房里,果然在书桌上看到了今天看过的几本书。
她竟然真的在无意识中学了一晚上!这也太夸张了吧。
许知真看到里面还有不少试题,她抽了一张想试试,没想到一下笔就流畅地从头做到尾,最后一对答案竟然全部做对了。
她捂着嘴惊讶得不行,这也太过不可思议了!
难道她是开发了什么特异功能不成?竟然能够无师自通学会完全陌生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