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他也托人去查过帝师了,听说他满腹经纶,又乐善好施,早已心生向往。
再者,他若要实现抱负,施展志向,在这个朝代最好的办法便是入朝为官。
当然,他不愿欺骗隐瞒这个向他释放善意的长者,故而也没有隐瞒自己的野心。
帝师听过后,却很是愉悦地哈哈大笑,连连摸他的头,说自己是捡到宝了。
于是,没有隆重的拜师礼,他当场就磕头认了老师。
从此以后,他被老师带在身边,悉心教导,而后......参加了太子伴读的选拔。
“岁岁,老师于我.......如再生之父母,若没有老师,摆在我面前的路定比如今要艰难千百倍。”
“我何其有幸,次次得遇贵人,先是老师,又是太子殿下,而后是岁岁你.......”
说这些话的时候,江浔的眼里洒满了光芒,笑得满是感激,又满是安心。
沈嘉岁听得认真,从江浔的话里,听出了他对蔺老深深的孺慕之情。
那些时日,是阿浔人生中最晦暗无光的时刻。
蔺老的出现,无疑将阿浔从泥潭中拉扯了出来,又授他礼仪学识,实在恩同再造。
蔺老一生未曾婚娶,若能将他接到松柏院中与他们一起过,定是极美好的光景。
于阿浔而言,当真便是个完完整整的家了。
话语的最后,提到了献怀太子。
不得不说,太子殿下是沈嘉岁第二个好奇的人物了。
她还欲让江浔继续说下去,谁知这时园外有脚步声响起。
沈嘉岁耳朵尖,当即就止了话头,紧接着南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公子,蔺老来了!”
江浔闻言蓦地起身,喜出望外。
沈嘉岁急忙笑道:“咱们快出去迎一迎才好。”
“迎什么,都是一家人,沈小姐还同老夫客气?”
声音入耳,满是玩世不恭。
沈嘉岁当即扭头看去,正见蔺老笑眯眯地大踏步而来。
“哟,真是个好去处。”
蔺老四处打量了一番,连连点头赞叹。
江浔迎上前去,笑道:“老师,我与岁岁说好了,这松柏院今后就是您的了。”
蔺老闻言脚步一顿,霍然抬头看向江浔。
江浔嘴角一弯,“怎的?老师觉着感动了?当初不是老师您自己说的,要赖着修直给您养老吗?”
蔺老动了动唇,眼里隐约闪过一抹水光,嘴上却满是嫌弃地说道:
“老夫宅子多的是,可不兴和你挤一处。当然,除非——”
江浔微微扬眉,“除非什么?”
蔺老嘿嘿一笑,却不忍叫一旁的沈嘉岁不自在,凑近江浔,压低了声音说道:
“除非你小子是个争气的,早些生个乖徒孙出来,男女都好,老夫定日日赖在此处,再也不走了!”
江浔闻言面色蓦地一红。
沈嘉岁:“.......”
蔺老不晓得,习武的人耳朵尖得很嘛。
思绪刚落,她也悄然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