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声音!
而且听着......很是可疑。
这时候,沈嘉岁却想起了赵怀真方才的话:此处只有皇亲国戚能来。
太子妃......不就是皇亲国戚吗?
“郡主,别出声!”
沈嘉岁甩下一句话,当即抬步朝里走去。
只一眼,她就看出了不对劲。
此处是更衣的地方,怎的里里外外一个侍立的丫鬟都没有?
看来,不能喊人了。
若当真如她所想,里头正是被算计的太子妃,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太子妃就真的活不成了!
赵怀真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胜在听话,一看沈嘉岁脸色都变了,也不敢耽搁,双唇紧闭跟了上去。
沈嘉岁呼吸渐重渐热,她晃了晃头,再次咬在方才的舌尖破处,整个人痛得打了个抖,又清醒了许多。
她一步步逼近声音来处,最后站定在了院子里最内的一间屋子前。
赵怀真亦步亦趋,此时就站在沈嘉岁身后。
沈嘉岁担心屋中有异,示意赵怀真朝后躲去,自己猛地提神,抬脚就踹开了屋门。
砰!
一声巨响。
屋内呻吟声顿时清晰了起来。
沈嘉岁不敢犹豫,抬步迈进屋中。
视线投向内室,她立刻就瞧见了一男子,他面色潮红,衣襟不整地歪在榻上。
许是听到声响,男子扭头朝她看来,虽面带惊骇,显得措手不及,但又不躲不避,连容貌都不加以掩藏。
沈嘉岁甚至都不用踮脚,就能从这个角度清晰地看到榻内还躺着一女子。
她面若桃花,神色迷离,此时衣襟微敞,露出绯红的脖颈,瞧着不正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太子妃吗?
再看榻上男子,他惺惺作态,虽慌张却不慌乱,一看就是特意等着人“捉奸在床”!
这一瞬间,沈嘉岁只觉心头冰凉一片。
她不敢想象,这一局到底筹谋准备了多久,又打通了多少关节,买通了多少下人,才能让堂堂太子妃都落入圈套,被算计至此。
许是沈嘉岁表现得太过镇定,男子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缓缓坐了起来。
这时候赵怀真也跟了进来,她瞧见眼前这一幕,认出床上的女子正是太子妃,忍不住惊叫出声。
男子朝后一望,眼见再没有来人,终于确定不对,霍然起身。
沈嘉岁心头一凛,太子妃还未脱身之前,绝不能让此人将动静闹大!
眼看男子转身去推窗,沈嘉岁当即飞扑而上,口中低喝出声:
“郡主,这贼子交给我,你带走榻上之人好生看护,她若出半点差池,你荣亲王府也脱不了干系!”
她说到此处,忽然发狠往自己胸口狠狠一拍,瞬间就喷出一口血来,脸上的绯红热意也缓缓退了下去。
赵怀真看到这一幕,吓得面色惨白。
但她显然也知晓,今日之事关乎王府上下几百条性命,当即奔向榻边,疾言应道:“好!”
那男子见沈嘉岁逼近,手上动作更快,一下子推开了窗户,就要高呼出声引来旁人。
沈嘉岁毫不犹豫扯下身上披风,朝那男子兜头抛去。
她有预感,非常强烈的预感。
算计太子妃的人如此神通广大,和陷害她沈家满门之人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甚至,是同一个人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