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性情冷淡,很少露出这样温和的笑容的。
“咱们殿里头靠着围屏的平头案上有把剑,名‘承霜’者,就把它送给你了,你回去便取了它去。”
槐娘似乎对旁的都不上心,阿璀想了许久,只觉得那柄剑还配得上她了。
槐娘听言大惊,忙辞谢道:“那承霜剑原是陛下赐给殿下的,实在贵重,奴不敢领受。”
那承霜剑确实是一柄好剑,似乎还颇有些来头,晏琛先时得来之后也颇为喜欢,一直供在案头。
但先前阿璀与晏琛玩棋时,却被阿璀赢了过来。
晏琛见阿璀似乎很喜欢那剑的形制,二话没说便予了她。
但其实对于阿璀来说,这剑或许也就只能当个装饰的物件,就她那花拳绣腿,也就从前为着强身健体练了些剑舞罢了,这剑跟着自己实在埋没。
“这是柄好剑,在我手里实在浪费了,槐娘擅武,持此剑将来必有可用之处。”阿璀微笑道。
槐娘微微垂目,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反倒是阿璀偏头凑到她跟前,笑嘻嘻道:“槐娘不必与我客气,只管收下便好。槐娘是阿娘与外祖母留给我的人,我从来珍惜,只望着将来槐娘能在我身边多留几年。”
她这话其实是有些玩笑打趣在里头的,在贺槐娘这样的性情,却未曾将她这语气中的玩笑听出来,反而当做是阿璀郑重严肃的命令。
“奴是娘子身边人,自然要一辈子跟在娘子身边的。”贺槐娘原本是跪坐着的,当下却改坐为跪,俯拜下去,“殿下之赐,奴拜谢。”
阿璀见她如此情状,有些诧异,忙伸手扶她:“这又是做什么?不是早说过不要这样与我说话,我都看不到你说什么了。”
槐娘遂起身,复述:“谢殿下赏赐。”
“不是赏,是赠。”阿璀笑道,复站起身来。
槐娘见她起身欲离开,忙跟上去,旁边正在玩步打的众人也都停下来,阿璀却摆摆手,笑道:“晚上要守岁,我先回去躺躺,补个眠。你们继续玩吧,不必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