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跟踪我?”
明徽心头怒意涌动,意志几乎崩溃,“上次你答应过不会跟踪我的!”
“阿徽,我再重复一遍,不是跟踪,是保护。”
男人双颊微微内凹,更显骨相嶙峋,高眉深目,增加强大压迫感。
“现在你情况特殊,霍家随时都有可能对你下手,我这么做,也是为保护你的安全。”
明徽攥紧拳,脸色惨淡,“可我不希望你干涉我的生活。”
男人耸眉,认真凝睇,“不可能。”
明徽表情一点点塌陷,陷入炽白灯光下,所有内心秘密全暴露出来。
霍砚深坦然接受她目光,轻咳时,带动双颊收缩,阴影愈加浓重。
“阿徽,我是为你好。”
男人振振有词,“我们如今还是夫妻关系,我保护你的安全,有什么不对?”
明徽彻底看透男人的偏执本性,她偏过头。
“到底是为我好,还是借着为我好的名义掌控我?”
再望向他,明徽目光带几分冷漠。
“霍砚深,你真让人恶心。”
明徽声音平静,语气却带着歇斯底里的崩溃,“我是独立个体,不是你手中的玩物。”
男人表情凝固,目光阴恻恻射出。
“我爱你,我从没把你当玩物。”
“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
明徽眉眼间牵扯出苦涩,声声质问:“你的爱是什么?是对我长达两年的羞辱,是无处不在的监视,是限制我人身自由,是逼得我走投无路?”
一声声质问,男人喉结滚动,嗓音嘶哑,“我后悔了,所以恳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只要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孩子还会再有,你也……”
“别提孩子!”
女人声音陡然升高,紧接是气氛中凝滞的死寂,硝烟弥漫。
她目光含恨,带着激烈火花,耳边簌簌声是火星爆炸。
霍砚深眸光黯淡下来。
他看见女人攥紧拳的手激颤到战栗,双目猩红如血,眼瞳中渗裂的是足以摧毁一切的情绪浪波。
“阿徽,我不提了。”男人语气软下来,“你先出去,一切等我康复后再说。”
明徽没动,面前惨白光影变换,画面一帧帧跳跃,从北城到昆城,从程玉到霍砚深,伤害过她、帮助过她的人都在眼前变换,最终定格成一片漆黑。
“护士!护士!”
她听见霍砚深的声音。
明徽潦倒紧贴墙面,几欲摔倒。
眼前逐渐清明,霍砚深拔针头,拖病体下床,搂住她,紧贴她。
仪器声在耳边激烈轰鸣,房门砰一声被打开。
女人推开他冰冷胸膛,几名护士扶他重新躺在病床。
明徽沉默以待,转身出了房门。
门外,文聪正等待。
他见明徽脸色苍白,自知是房内爆发争吵,不多说,只道:“协和妇科主任为您定制了治疗计划,麻烦您去办公室一趟。”
明徽扶着墙面,“我知道了。”
她面无表情离开,文聪忙跟上去。
明徽情况特殊,子宫受损严重,身体虚弱,开刀手术难以为继,只能先保守治疗,等体质增强后再考虑开刀手术。
“霍太太放心,霍总已经给我打过招呼,文老先生也说过您的情况,只要您配合治疗,还是有再孕可能的。”
主任说完,又嘱咐道:“我给您开几服药,这段时间一定保持心情愉悦,不然影响药效,延长保守治疗时间。”
明徽点头,全然应下。
出门后,文聪试探问:“霍总说这段时间您不用来上班了,您现在是回家还是去别的地方?”
明徽止住脚步,心下只觉茫然。
回家……
她眼中蒙上层迷茫,随后道:“回家吧。”
晚上,蔺霜又来找她。
明徽没心情做饭,两人点了外卖。
蔺霜欲言又止模样,拿着叉子戳戳饭盒里的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