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明徽发觉不对,窗外一闪而逝景象不是回别墅的路。
“这不是回别墅的路。”
明徽皱眉,“我们去哪儿?”
文聪道:“霍总说别墅太危险,让您暂时搬到另一处,您的行李全都在新家。”他又补充,“明天一早,您的证件会送到家里。”
“另外,您入职霍氏的手续正在办理,职位是霍总助理,主要负责生活方面。”文聪多嘴,“就是之前程秘书负责的部分。”
说完,他忽觉不对,缄默一瞬,观察明徽脸色。
“吴秘书负责公事,您负责私事,我听您调遣。”
明徽没回答,静静看着窗外景象虚化、拉长,成一条拖尾虚影。
心脏滞涩堵闷,春雨带来的水汽一股脑塞到她心腔中,变成大团乌云。
他喊她“霍太太”。
是她先放弃,没理由再纠缠的。
车子停在市中心。
“太太请。”文聪接过她行李,“霍总现在在霍氏医院icu,明天会有司机接您过去。”
文聪一脸歉意,“这段时间要麻烦您照顾霍总了,别墅还有些事情需要我来处理。”
电梯门开,明徽迈出,步伐止于门前。
文聪登时顿住。
明徽垂头,表情隐没在光线中。
“我是做他保姆吗?”
文聪吞吞口水,尴尬一笑。
“您多心了,此前程助理工作内容也是如此。”
他小心越过女人,输入门锁密码。
“这样啊。”
怪不得程玉与霍砚深关系会如此密切,这种没边界的工作内容难免令人生出错觉。
“霍总已经将这套房子过户到您名下。”文聪打开门,“密码是您的生日。”
明徽进门,不语。
文聪止步门前,关上门,“太太,再见。”
房门关上。
明徽靠着房门,身体直直坠下。
她捂住脸,情绪却从指缝漏出,歇斯底里的嘶吼,全被阻隔在房间。
……
明徽一夜没睡好。
身体明明疲乏至极,千锤百炼一番后丢进软绵绵的床榻,该倒头就睡。
可她心里有事,无论如何睡不着,以至于第二天见霍砚深时,眼下大片青黑。
文聪惊了一跳。
“您昨晚没休息好?”他将证件递给明徽,“按照霍总的意思,将您的户口从明怀礼家里牵了出来,您作为明家大房后代自立门户。”
明徽又惊又喜,看着鲜红户口页嘴角止不住漾起笑意。
“谢谢。”她早有这个打算。
车辆疾驰。
文聪开车门,“您先去照顾霍总,晚上我来接您。”
明徽兴致缺缺,按照文聪昨天描述,所谓生活助理就是高薪保姆,霍砚深吃喝拉撒睡她全负责。
她想得出神,面前陡然显出密不透风阴影,铺天盖地袭来。
她来不及,直直撞上对方胸膛。
墙一般硬,铁一般坚,额头撞出青包,眼角挤出泪水,她还要捂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
对方扶住她,声音清淡,语气平静,“霍太太小心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