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徽……你受苦了。”
明怀礼叹口气,拍拍她肩膀。
明徽浅笑,语气疏离,“为了明家,不算受苦。”
明怀礼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片刻迟疑过后,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明徽送他到地下车库。
“我知道二叔防备我,以为我之前所说一切都是骗你,故意不让你见砚深。”明徽走出电梯,睨他道:“所以我明白二叔来这的目的。”
“只是你现在也看清楚我在霍家的地位,除了这个孩子,我全无依仗。明家的事,我尽心了。”
明徽语气冷厉。
明怀礼转身看她。
地库灯光昏暗,明徽没在灯下黑影中,轮廓模糊,一双美目却亮得惊人。
明怀礼心一寒,忙道:“我怎么是怀疑你,这次我真的只是来看你。阿徽,没想到你日子这么艰难……”
“二叔不用找借口,你我心里都清楚。”
明徽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处境再艰难,也会帮明氏拿到海城项目,因为明氏是我父母的心血。”
听到这话,明怀礼浑身一颤,眼底几番挣扎。
不甘、痛恨、嫉妒,几乎要将人淹没。
明徽淡淡乜他一眼,“明氏拿到海城项目之前,希望你和二婶都不要再来找我。”
她不管他脸上表情如何,转身道:“二叔,再见。”
明怀礼脸色凝重黑沉,死死盯着她背影。
片刻后,汽车发动机声音响起,明徽回头看一眼,松了口气。
今天明怀礼来,完全是意料不到的情况。
她原本不想和明家撕破脸,准备一直维持表面和平的,但或许是积压在心头的情绪太多,蓦然爆发了。不过经过这一遭,明怀礼大概短时间内再不会招惹她。
只是有一点明徽还疑惑。
刚才她提到父母,明怀礼眼中恨意几乎凝聚成实质。
可父亲活着时,两人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坏,至少在外人眼里说得上是兄友弟恭。且父母去世,明氏也直接落到他手里。
那他怎么还会对自己亲哥哥有这么大怨念?
明徽低头想事情,没看路,进电梯时撞上人。
她忙道歉,“不好意思,我——”
“长没长眼!”
男人声调骤然升高,推搡明徽。
明徽微愣,恼意未发,只觉手心多个方块物体,她惊愕抬头。
对方脸色依旧凶狠,只眼神轻瞟,口型是“薛泯”二字,示意她藏好手中方块。
明徽心领神会,拽长袖子,不动声色将东西藏进袖中。
“先生,我向您道歉了。”
男人不依不饶,破口大骂,引来车库保安。
“喂!干什么的!”
男人看见保安,神色明显瑟缩,骂骂咧咧,“真晦气……”
明徽冷着脸,进电梯,按下数字。
明徽双臂自然下坠,靠近电梯摸索袖中方块。
她面色却如常,只覆盖一层薄薄怒意,模样像是气的不轻。
电梯有监控,她动作不敢太明显,明徽实在没想到薛泯动作会如此迅速,而且这法子确实好。
生出口角再推搡,便不会让人生疑。
这时,电梯门开,明徽将袖中东西藏好,一转头进了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