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村民也是见风使舵的,大概能够看出来对鹿予表达不满能够让林容平愉悦,所以大家顾及的也就少。
连带着鹿栀也不被喜欢。
去年她被林容平带回来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在她脚下泼了一盆黑狗血,说是去晦气的。
今年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幺蛾子。
鹿栀走在最后,给柯志杰发了消息:【事情都吩咐下去了吗?】
柯志杰:【放心吧!妥妥的!】
鹿栀满意了,跟上了大部队。
结果就在林家门口被拦住了。
林容平明知故问地看着拦人的村长:“这是?”
村长笑道:“林总,您家是贵宅,里头风水可好了,不能让衰人给玷污了。”
林芝儿幸灾乐祸地说:“那就让她在门口站着?”
村长又笑:“那倒也不用!咱们这边都为林总准备好,只要往她头上泼一遭黑狗血,再让她跪着跨火盆,对着大门磕三个头,念一串自贬文,把她身上的衰气落到地上,让您的贵气压着踩在脚下,就能破!”
林容平笑得慈祥:“我是不信这些的。”
但身体也并没有任何要阻拦他们的意思。
村民们自然就懂了,越发死死拦着鹿栀,不许她进屋。
这寒冬腊月北风呼啸的。
林容平等人都已经陆陆续续进了院子,这会都转了头,笑意盈盈地看着村民折腾鹿栀,像是在看个笑话。
这会子,林容平才又重新找回了点底气。
人就是这样,在外面再当孙子,一回了老家,看到了熟悉的笑脸,熟悉的乡亲,被捧两下臭脚,立马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
让鹿栀跪着跨火盆,给林容平磕头,里里外外都是故意贬低她,让她在整个村子面前放低姿态,满足他作为长辈虚荣心和高高在上的傲气。
林容平觉得鹿栀一个小辈不懂这些,只笑着打趣:“算了栀栀,乡亲们闹着玩,你就配合一下吧。”
闹着玩?
鹿栀没动。
村长以为她是默认的。
毕竟去年泼她黑狗血,她也没怎么不是嘛。
周围已经响起窃窃私语:“确实哦,差点儿忘记了,这丧门星怎么也跟回来了?”
“还是林总仁慈,要是我,早赶出去了。”
“这叫什么事啊,碰上这么个扫把星,真晦气。”
“赶紧跨火盆吧,看着都晦气,给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也藏不住她身上惨白的脸色,晦气得要命。”
鹿栀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些人。
沉默反而助长了这些人身上的气焰。
他们去年的时候就给这个小丫头泼过黑狗血。
她去年不也和现在一样,一声不吭的,闷葫芦,打半天放不出个屁来,就是个怂包。
有村民撺掇起来,喊人热火朝天地杀了新鲜的狗血来。
一盆热乎的黑狗血被端了上来,朝着鹿栀就泼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鹿栀猛地拽了身后的林芝儿和林容平挡在前面。
“哗啦”一声响,林芝儿和林容平被从头泼到尾,脸上一片猩红。
“啊!”林芝儿下意识地惨叫出声,嘴巴里流入铁腥味的液体。
她吓得连忙闭上了嘴,眼泪当场就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