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玖……对不起……”

况拾玖连忙把李多余搀扶起来，这时他才注意到对方的胸前上有个伤口正往外冒血。

“帮帮忙！”

况拾玖把秋刀鱼往对方身上贴，秋刀鱼把头一歪，并不想拯救对方，况拾玖好说歹说，倔强的秋刀鱼软硬不吃，铁了心不想救别人，半分钟后，李多余彻底断了气息，况拾玖双手抓头疯狂哀嚎，这一次他明确知道跑再快也无法拯救李多余，他为对方难过，也是在为自己难过，看样子自己被困在这段时间里，再无翻身之力。

“呋——你也别太难过了，他们已经走，你是跟我回去，还是离开这里？”

“什么？他们都走了？你怎么不拦住他们！”

风执事朝着扫地爷摊开双手，裸露的胸膛血迹斑斑。

“就算我拼命，也拦不住他们。”

“你——哎！赶紧把他带走！顺便喊个人来收拾一下！这一天天闹得！”

“得咧，爷！”

风执事带着失魂落魄的况拾玖离开，他刚下负二楼便看见之前躲起来的狱卒，于是吩咐他去给扫地爷打扫卫生，随后带着况拾玖来到了决斗场，在这里他们等待了好一会，忽然一道亮光从天而降。

“人呢？都去哪里了？”

二楼传来威严的声音。

“禀报！除了况拾玖以外，其余犯人皆已逃走！”

风执事话一出，二楼顿时吵吵嚷嚷，随后质问起他，这事情该如何解决，风执事先是替况拾玖求情，认为他回头是岸，理应给他赎罪的机会，然后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情全因自己监管不力，与他人、更与相父无关，希望自己的死能平息这一场风波。

“风——嗜——破！”

风执事不想等二楼的人回话，更不想听二楼给自己求饶的机会，他仰天怒吼，风形成刀刃，无数道刀刃把他撕碎研磨成一团血雾，二楼的嘈杂声持续着，他们根本不在乎风执事的死活，而是他们昨天输了一大笔财富，结果今天就得知“关门大吉”，这换做任何一个赌徒都无法接受的事实，他们可以输，但不能接受连输赢的机会都没有。

“妈……妈……”

仰躺在地面上的况拾玖放空自己，他努力了，非常非常努力了，然而现在这种情况就像是个无限循环的圆，不管自己怎么做，怎么去改变都无法逃脱这个完整的闭环。

……

“玖！玖玖！别吓唬妈妈！”

“玖玖！玖玖！醒一醒！我的孩子，醒一醒！呜呜……”

读初一的时候，顽皮的况拾玖想出风头，独自玩跳双杠试图刷新自己的记录，然而在一个起跳的瞬间手滑，身体失去平衡，头直接撞在铁杆上，况拾玖摔在地上失去意识，周围的同学惊慌尖叫声引来了不远处的老师，老师不敢耽误，打120同时给他家长电话，其母亲奔着医院而去，恰好遇见况拾玖被医护人员推下救护车，她一路陪着，在她千呼万唤中，况拾玖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眼的光芒，就像此刻的决斗场一样，那么的刺眼，那么的冰冷。

“妈妈，妈妈……”

况拾玖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他泪眼朦胧抬起手抚摸着虚无，抚摸着那伤心欲绝的脸。

况拾玖知道，回家的路坎坷不平，他自从决定回家之时早已预料到所有的一切，战死、残废、变成植物人……，但是他从来没想过会出现如今这样的情况，就像遇到了鬼打墙，不论自己做什么，都无法走出去。

“亏大了！走！我们找他去！”

“对！死一个风执事算什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