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予甩袖离去后,落下了一样物什,正巧落在姜妧姎脚边。
姜妧姎捡起来,是一枚普普通通的棋子,她静静地看了会,然后紧紧地握在手掌心。
姜幼薇看着半天一言不发的姜妧姎,闲闲道,“容予对你的感情不过如此,连他阿姐都比不过!”
一个阿姐就让他失了分寸,不顾姜妧姎腹中还怀着他的骨肉,就对她恶语相向。
甚至都比不过中了蛊的谢临对她的好,最起码谢临肯为她骗他的姐姐,从他姐那里套出了姜予初的下落。
亏她先前还觉得姜妧姎命好。
姜妧姎没有接姜幼薇的话,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唇角弯起了一抹可疑的弧度。
翌日
下朝后,如姜妧姎所料,景帝果然传召了她和姜幼薇。
“哎哟~”
跪了一天一夜,膝盖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她和姜幼薇都需要靠两个宫人搀扶着才能起来。
在承乾殿宫人的搀扶下,她们一步一挪地挪进了承乾殿。
“父皇,先前尧州大坝一事,您曾允过儿臣三件事,儿臣想问,可还作数?”姜妧姎也不客套,直接说明来意。
景帝道,“朕是允过姎儿三件事,可朕允的前提是姎儿所求之事未违背纲常律法。若姎儿拿此要求朕赦免你母后,那便不要提了!”
姜妧姎:“儿臣明白,儿臣相信母后是无辜的,无需任何人赦免她!”
有罪才需赦免,若是无罪,何来赦免一说。
景帝乌黑的瞳仁里沁出冷意。
姜妧姎继续道,“第一件事,儿臣请父皇恩准将母后的案子延后半个月审理。”
听到姜妧姎没有要求赦免皇后,只是将案子延后半个月,景帝脸色稍霁。
“若半个月后,姎儿无法证明你母后的清白呢?”
“任凭父皇处置!”姜妧姎说得笃定。
一旁的姜幼薇用小指戳了戳她的腰,小声道,“半个月太短了,一个月!”
她不明白既然要求延后了,为什么不延后些日子,这样她们的时间宽裕些,也更可能查清真相。
半个月,姜妧姎这么确定半个月她们能查出来吗?
姜妧姎不理她,仍恭敬地看着父皇。
景帝沉思片刻,“好,朕说话算话,就依姎儿的,延后半个月!”
“谢父皇!”
三人正说着,容予大步走了进来,他并未看地上跪着的姜妧姎一眼,只径自跪到地上,“臣也有一事,想求陛下恩准!”
已经猜到容予想做什么,姜妧姎并不奇怪,她仍跪在地上,鸦羽色的长睫忽闪忽闪。
“何事?”
“臣与长公主的婚事乃陛下御前亲赐,如今家姐因皇后之缘故,生死未卜,危在旦夕,臣请陛下恩准臣同长公主和离!”
?
容予的话一出,除了姜妧姎以外,承乾殿的人皆摆出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就连景帝也险些失手将手中的杯盏跌落在地,“容予,姎儿腹中还有你的骨肉,你莫要……”
景帝的话未说完,容予抢先道,“孩子不过怀上两月有余,若长公主愿意,可自行落胎,容予绝无怨言。若长公主要执意要生下来,臣也可以担起教养之责!”
“只是臣与长公主实在无法继续以夫妻的名义一起生活。若是继续以夫妻相称,臣愧对家姐!”
“姎儿怎么说?”景帝话语里问询的意味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