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予却狐疑地看着姜妧姎。
从容黛被宫人带回来,到现在,姎儿的表情都如湖水般平静,不见一丝波澜,就好像一切在她意料之中一样。
又联想到方才姎儿说要给容黛找一个不得不嫁的理由,容予几乎可以确定让容黛被陛下厌弃,八成是姜妧姎的杰作。
午膳时分,景帝传沈后、容贵妃、姜妧姎、容予、姜幼薇、容齐承乾殿共用午膳。
这次姜妧姎坚决不让容予把她抱进承乾殿。
她一瘸一拐地走进承乾殿,景帝已经在桌前坐着,看她这副可怜兮兮地模样,心已经软了一半。
姜妧姎又从后面揽上了景帝的脖子,瓷白的小脸贴在景帝耳侧,嘟着嘴,撒娇道,“父皇,今日容黛妹妹的事都是儿臣的错,您不要怪夫君和容贵妃好不好!”
“父皇~不要生气了,原谅儿臣嘛,好不好,好不好嘛!”
她本就娇媚的长相,撒起娇来更是媚态天成,让人无法抵挡。
景帝最是受不了她撒娇的模样,被她磨得很快就缴械投降。
“好好好,朕是明君,岂会迁怒他人。”
“皇后啊,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姎儿嫁人还没几天,就满心满眼的都是容予。”
沈后抿嘴笑道,“陛下,容予还是当初您给姎儿挑的,臣妾原先还不愿。怎么如今,臣妾还未说什么,您倒先吃起醋来。”
景帝语塞,半晌悠悠地说,“即便是容予这样的做女婿,做父亲的也有种自家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你们做岳母的体会不了!”
“噗嗤~”
整个宫殿的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容贵妃憋着笑道,“陛下,我阿弟才不是猪。”
而拱了姜妧姎这颗白菜的容予,看着挂在景帝背上撒娇的姜妧姎,墨瞳闪过一丝嫉妒,脸上有些吃味。
即便姎儿撒娇的对象是陛下,看着也是碍眼得很。
“父皇,您身上穿得这件常服还是姎儿三年前给您绣得,都有些旧了。为表歉意,儿臣今日回去再给您绣一件,好不好?”
撒娇加卖乖,姜妧姎道歉的架势摆得足足的。
景帝听了,眼睛瞬间亮了,“好好好,还是姎儿贴心!若论绣工,还属姎儿的八爪团龙绣得最栩栩如生,就连外邦使节见了都会多看几眼!”
三年前,姜妧姎返京后,送给景帝的就是自己亲手绣的皇上所穿的常服。
因绣工精湛,代表皇权的团龙绣得生动,甚得景帝的喜爱,一直穿到现在。
众人围坐一桌,一派其乐融融的氛围。
但是景帝看到缩在桌尾的容齐后,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了,眼神也变得幽暗起来。
婚宴当日发生的事,第二日他就接到了皇城司探子传进宫的密报。
迟迟隐忍不发,是因为还没查明白贤妃的两儿一女,耗费如此大阵仗想毁了长女的婚事,意欲何为!
难道是怕容沈两家结盟?
可贤妃如果毫无所图,又怎会害怕容沈两家结盟?
再结合妧姎皇陵遇袭,贤妃姜予初的种种表现,对贤妃他们,景帝心中已埋下了怀疑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