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姎亲手接过听雨呈上来的药包,脸上故作惊讶地说道,“这药包里是何药?”
听雨嗫喏道,“华颜散。”
昨夜她有问过贤妃,此药可会留下痕迹。
贤妃说是禁药,与人交合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姜妧姎恼怒道,“听雨,大胆!贤妃娘娘,待妧姎如同亲女,岂容你如此污蔑!”
听雨一听姜妧姎不信,生怕她将自己推了出去,赶紧将贤妃的计划和盘托出。
横竖自己已经暴露了,坏了贤妃娘娘的计划,贤妃那边允诺的事自然做不得准了。
再跟公主生分了,自己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倒不如出卖了贤妃娘娘,自己还能在公主这立个头功。
只要长公主的恩宠在,即便做不了容世子的姨娘,也能寻寻别的机会。
“贤妃娘娘计划,谒陵当日,让您失身于容三公子。”
“她对奴婢说,只要您失身于容三公子,她会出面竭力促成您与容三公子缔结良缘。”
“贤妃许诺了你什么?!”
姜妧姎不信,一支白玉簪就能让听雨冒这么大的风险。
“贤妃娘娘许诺,待三公主嫁给容世子后,就让三公主做主把奴婢抬给容世子做姨娘。”听雨越说越小声。
“你就不心动?!”姜妧姎继续问道。
“奴婢…奴婢…”听雨犹豫了。
“奴婢不心动,奴婢一切以公主为先!”听雨咬牙说着违心的话。
事实上,贤妃娘娘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毕竟那是容世子,上京第一贵公子,如果能嫁给容世子,哪怕做个通房,她也愿意!
虽然她只在容世子入宫见容贵妃的时候,远远见过几次。
但是容世子松风水月,如圭如璋,仅需一眼,足够让她沦陷。
可是这些并不敢让长公主知道,已经得罪了贤妃娘娘,她不能再失去长公主的信任了。
可怜听雨晕了一夜,竟是不知,昨夜贤妃计划并未得逞,三公主嫁不了容世子。
如果她一早知道是自家公主与容世子成就好事,只怕早早就倒戈了。
行云很愤怒,“贤妃娘娘如此恶毒!竟欲毁公主名节!公主,我们快去禀告皇后娘娘!”
“且慢!”
姜妧姎拦下了行云,“如今只是听雨的一面之词,我们并无实证。”
“贤妃娘娘素来贤名在外,又入宫多年,仅凭一个宫女的口供,动摇不了她的根基!”
行云跺脚,“公主,药包就是证据!”
姜妧姎莞尔一笑,“贤妃娘娘大可以将罪责推到听雨身上,说听雨诬陷她,继而推出我是主谋,又或者说母后是主谋。”
“不过一个宫女,岂能撼动贤妃背后的谢家。”
行云迟疑了,“这…”
姜妧姎和行云一唱一和,你来我往间,听雨素白的小脸已面如纸色。
她心思本就活络,在姜妧姎的点拨下,她已想通了这中间有所有环节。
如果计划成功,长公主嫁给容三公子,那贤妃为了事情不败露,势必会杀她灭口。
如果计划失败,贤妃也只会把所有罪责推到她一人身上!
横竖只她一人倒霉!
她跪着匍匐着向前,对着姜妧姎磕了三个响头,“长公主,如今听雨的命系于您一人身上,奴婢愿唯公主马首是瞻!”
姜妧姎葱白的手指捏起了听雨的下巴,秋瞳中满是狠戾,涂着蔻丹的指甲在她白嫩的下巴上留下了指甲印。
“听雨,听着,本宫不管你之前作何打算!本宫只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胆敢生出异心,定不轻饶!”
说罢,命下人将听雨拉下去,关进了柴房。
如果不是还要靠听雨把下面的戏唱下去,姜妧姎真想现在就仗杀了听雨。
胆敢背主,可不是表表决心就能过了的!
前世听雨的结局并不好。
她以为她出面指认了姜妧姎与沈度有私情,就能如愿以偿由姜予初做主抬为容予的姨娘。
殊不知,姜予初不得容予喜爱。
成婚之后,容予从未踏足过姜予初的院子,更不允许姜予初往他身边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