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白溪风果然忙忙活活的去烧水沏茶端瓜子，念水见状笑他道“你不妨再架个火盆子，烤些吃食，晚饭便也省了。”

“阿水说的极是，你稍稍等我片刻。”白溪风手脚倒也麻利，没多一会火盆子也架好了，只又嬉皮笑脸的蹭过来道“别的我都备好了，只上次你调的蘸料我不会弄。”

念水瞧他孩子气的模样也是有趣，难得善解人意的指着桌上笑眯眯道“已经调好了。”

白溪风赶忙坐下道“你只管讲这些前尘秘闻，”说着倒了杯茶递给念水，自己还抓了把瓜子“这火我看着，一会好了就烤肉吃。”

念水接过茶抿了一口“咱们不空山的万象阵原是不空山的祖师爷于固灵渊创出来的，后经各代掌门不断研习加以完善至今，后又分出内外门道以保不空山之根本。比如将符咒之术融于万象阵便是我师父白不周研究出来的，在之前的人哪怕是掌门也不会的。”

“那这万象阵不是越来越繁杂，就没有人研究不成功的吗？”白溪风吸溜了一口茶问道。

“那自然是有的。历来改革创新也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事，但好在万象阵的根本已经足够强，只单单学会先师所授在这世间也足够历任掌门守护不空山。而白不救，”念水顿了一下“他的想法比较危险，他依靠万象阵的根基，想要造出一个杀阵来。莫不说造不出这杀阵要付出多少失败的代价，便是能成，这种屠戮性命的杀阵存在于世间又有什么意义呢？”

“嗨呀，学术研究不就是应该向各个方向发展的嘛。”白溪风磕着瓜子听的津津有味。

“这些话是我说的，当时师祖不同意白不救研究杀阵之后，他也没听，在初期便害了许多人性命。师祖大怒，白不救却说‘与其让这些人碌碌无为的过一生，不如用他们的牺牲做些有意义的事。’师祖听了便让他在被逐出不空山和受灵戒鞭罚中选一条。”

“你师祖是不是有些放水了，这两条是个人都会选被逐出不空山，白不救又不是傻子他怎么会愿意受灵戒鞭的罚。”白溪风说着放下手上的瓜子开始烤吃的。

“白不救资质原是极好的，比我师父还要好上许多。”念水叹了口气“师祖一手将他带大，花费了多少心血，又怎么忍心上来就请灵戒鞭。原也就是想吓唬他让他低头认错罢了。”

“结果他二话不说就选择了被逐出不空山？”

“倒也没有二话不说，”念水拿了根柴火棍扒拉着碳火“他说‘灵戒鞭算不得什么至宝，来日我必造出一件更厉害的神兵，不空山这小庙如今容不下我这尊大佛，我自要去别处大展宏图。’几句话下来师祖彻底寒了心，直说‘你如此狂妄，不空山确实容不下你，他日你若走上歧途，也莫怪我们不讲情面。’”

“他那杀阵都害死好多人了这不是已经走上歧途了？”白溪风忍不住吐槽道“要我说起码废了他武功再给他撵走。”

“师祖其实也这么想的，但是毕竟是自己教出来的徒弟，教了那么多年，废掉武功难免心疼。就这么一个犹豫，白不救就跑了。”念水摊了摊手“他原是弟子中最出色的，他想跑，旁人确实也是留不住的。”

“也是，换我我也想跑。带着一身学的差不多的本领逃跑，和受灵戒鞭的罚还有被废武功，明显跑了最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