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上。”赵祺儿缓缓上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仪,声音柔和而清晰,没有丝毫的慌乱。她的目光在赵成宇与夷妃之间流转,似乎在探寻着这突如其来的相聚背后的含义。
赵成宇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站起身,轻轻拉过赵祺儿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身旁的空位上。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宠溺与无奈,轻声说道:“祺儿,你成为皇后之后,这规矩礼仪可真是多了不少。你看,去哪都要精心打扮,见人都要等着别人先行礼,这日子过得,可还习惯?”
赵祺儿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赵成宇这是在以他特有的方式关心自己,虽然言语间带着几分调侃,但那份深情却是无法掩饰的。她微微一笑,回答道:“皇上言重了,能成为皇上的皇后,是臣妾的荣幸。能够分担皇上的重担,为皇上分忧解难,祺儿只觉得这是臣妾的责任,并不觉得麻烦。”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她对赵成宇的深情与忠诚。赵成宇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他轻轻拍了拍赵祺儿的手背,以示鼓励与安慰。
夷妃坐在圆桌旁,目光在赵成宇与赵祺儿之间流转,心中不禁一阵嘟囔:“这两个人又开始腻歪得没完没了了,不是赵姐姐之前还私下里跟我说皇上有意疏远她吗?现在又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亲密得跟什么似的。真搞不懂这些人,说的和做的都不一样,难道他们就不觉得累吗?”夷妃虽然心中腹诽,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与冷漠,只是偶尔抬头望向赵成宇时,眼神中会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赵成宇自然注意到了夷妃的小动作,他心中暗自好笑,却也明白这个时候不宜再与赵祺儿过于亲近,以免引得夷妃不满。于是,他清清嗓子,对夷妃说道:“夷妃啊,既然你吃得差不多了,就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抓到这个所谓的‘三少爷’的吧。”
夷妃闻言,微微颔首,目光从赵祺儿身上收回,转而看向赵成宇,开始缓缓讲述起戏楼之事。她的声音清冷而有条理,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从她在戏楼中偶然发现三少爷的行踪,到如何设计将他擒获,每一个细节都描述得清清楚楚。
“当时,我在戏楼中观戏,无意间看到那个所谓的‘三少爷’在人群中鬼鬼祟祟,行踪可疑。我便暗中派人跟踪,发现他果然有问题。于是,我便设计了一场好戏,将他引到了事先安排好的地方,一举将他擒获。”夷妃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与自豪。
接着,她又将三少爷在擒获后所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给了赵成宇和赵祺儿听。她说得详细而具体,连三少爷当时的神态和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仿佛她就在现场一般。
赵成宇和赵祺儿听得聚精会神,时不时地点头表示赞同或发出惊叹声。他们都知道,夷妃虽然性情刚烈,但行事却极有分寸和智慧,这次能够成功擒获“三少爷”,无疑为她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又增添了几分重量。
待夷妃说完,赵成宇沉思片刻后,开口问道:“祺儿,你觉得这个‘三少爷’的话可信吗?他会不会是在故意编造谎言来迷惑我们?”
赵皇后闻言,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说道:“皇上,臣妾觉得他的话虽然有些离奇,但并非完全不可信。毕竟,薛家当年势力庞大,一开始也是明确的站在反贼那一边的。但也就剩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孩子而已,要说他真的要造反,我也不信,他就是有这个心,也不会有这个能力呀!您让三皇子去管这件事不就是因为您也怀疑这件事的可信性吗?”
赵成宇听了夷妃的分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知道,夷妃虽然性情刚烈,但在处理事情上却极为冷静和理智,她的判断往往都是准确的。
赵祺儿轻轻摇曳着手中的扇子,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凝重,她缓缓说道:“现在他就像是一个刚从火中取出的山芋,炙热得让人难以触碰。若是一时冲动杀了他,必定会引来无数猜疑与非议,难以向天下人解释清楚;但若是不杀,那些心怀不轨、意图谋反之人,又会打着营救他的旗号,趁机煽动叛乱,局面将更加棘手。”
赵成宇闻言,眉头紧锁,似乎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过往,脑海中浮现出了赵郢擎在流放途中意外救下夷妃的那一幕。那段记忆虽然模糊,但隐约记得当时确实有几个地方势力蠢蠢欲动,有起义的苗头,不过好在都被当地的官府及时镇压了下去。想到这里,赵成宇似乎找到了一丝灵感,他缓缓开口:“三皇子不是已经返回封地了吗?我们不妨给他送一封加急的鸡毛信,提醒他多加留意,对任何可能的叛乱苗头进行严厉镇压。没有了这个所谓的‘正义’借口,那些想造反的人应当就没那么容易聚拢人心了。”
正当二人商议之际,一阵清脆而略带俏皮的心声悄然传入耳中,那是夷妃的声音,带着几分童真与无邪:“看哥哥姐姐们好像都挺为难的,既然你们都不吃,那我能不能多吃两块鸡肉呢?总觉得自己吃饭时能多吃好多东西呢。”这番话,虽是无心,却让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
赵祺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她轻轻推了推桌上的炒鸡,让它离夷妃更近了一些,说道:“皇上,说起来,这位远方来的亲戚其实也是夷妹妹的远房亲戚,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将他当作贵宾一般招待呢?过几天便是皇后册封的大游行,何不让他随行,走在夷妃的身旁,这样一来,既显得我们皇家气度不凡,又能让外界看到我们的宽容与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