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领着三少爷和他的两位同伴,穿过熙熙攘攘的市集,巧妙地避开了人群,最终来到了西市边缘的一处繁华之地。那里灯火阑珊,音乐与笑声交织,正是那处妓院的所在。小孩走到门口,熟练地与守门的老鸨交涉,递上家主事先准备好的银两,老鸨的眼睛立刻眯成了一条缝,脸上堆满了笑容,仿佛看到了最尊贵的客人。
“哎呀,这不是小张爷吗?好久不见了,这次又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了?”老鸨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将钱袋收进怀里,然后示意小孩和三少爷一行人跟着她进去。
穿过一道道装饰华丽的走廊,他们最终来到了一间相对安静的套间内。老鸨关上房门,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但仍然保持着客气与职业性的热情:“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来的,也不关心你们来干什么。在这京城里,像我这样的地方,见过太多像你们这样的城外人。只要有钱,我保证,这里没有人会为难你们。”
说到这里,老鸨顿了一顿,似乎在观察三少爷一行人的反应。见他们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惊讶或不满,她才继续说道:“一会我会安排一个姑娘过来,您要是满意,就跟她过日子,对外就说是夫妻,这样别人问起来也好有个说法。我们这里虽然是个风月之地,但也是个讲究规矩的地方,只要你们不违反这里的规矩,一切都会相安无事。”
三少爷和他的同伴们相互看了一眼,虽然心中对这样的安排有些无奈,但也明白这是目前最安全的办法。他们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这个安排。老鸨见状,满意地笑了笑,转身吩咐手下人去准备一切。
就这样,三少爷一行人在这个看似风月实则暗藏危机的妓院里暂时安顿了下来。
老鸨叫来的姑娘身形异常瘦小,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她进屋时,连屋门都未完全打开,仅留出一条窄窄的缝隙,她竟就这般轻巧地侧身挤了进来,动作中带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娴熟与谨慎。她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了最年轻的三少爷身上,轻声细语地说道:“公子,妈妈叫我来跟您过日子。”
三少爷抬眼望去,只见这小姑娘面容清秀,却因长期的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憔悴,那双大眼睛里满是对未来的不确定与畏惧。他不禁心生怜悯,问道:“你多大了?看着还像个孩子呢。”
小姑娘闻言,眼眶微微泛红,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声音细若蚊蚋:“公子,您别嫌弃我,我虽然年纪小,但我会唱很多曲子,还会弹筝。公子喜欢什么,我就学什么。我还会洗衣服,缝衣服,什么都能做。”
三少爷的两个跟班在一旁看得真切,他们互相使着眼色,心中暗自担忧:这孩子年纪太小,万一哪天不小心说漏了嘴,那可就麻烦了。正当他们想要开口劝阻时,三少爷却轻轻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们的念头。
“不用了,”三少爷的声音温和而坚定,“我不让你说的事,你自然是不会说的,这一点我放心。至于其他的,你平日里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勉强自己。我这里不缺人手,更不需要你来做什么粗活累活。”
小姑娘一听,眼中的委屈之色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羞涩与感激。她低声说道:“公子,我平日里除了练舞和练琴,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做。如果您不嫌弃,我还可以给公子暖床。”
三少爷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在这个看似繁华实则残酷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而这个瘦小的女孩,或许只是想要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少爷和他的同伴们渐渐发现,这个妓院有着一套独特的规矩:每当屋内有唱曲或琴声响起时,外界仿佛就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无人敢轻易打扰;而一旦声音停歇,总会有小二推门而入,询问是否需要什么服务。这一发现让三少爷意识到,音乐与琴声不仅是娱乐,更是他们掩护行踪的关键。
于是,三少爷开始鼓励那个名叫媚儿的小女孩更加勤奋地练习琴艺和舞艺。媚儿的琴艺本就出众,加上三少爷的悉心指导,她的技艺更是突飞猛进,琴声悠扬,常常引得周围房间的人驻足聆听,无形中为三少爷他们筑起了一道安全的屏障。
几日下来,媚儿与三少爷之间的关系也越发亲近。一天,她鼓起勇气,向三少爷提出了一个请求:“奴家听说最近戏楼有新戏上演,若是公子有兴趣,能不能带媚儿去戏楼看看?奴家从未去过那种地方。”
三少爷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望着眼前这个身世坎坷、却依然乐观向上的女孩,心中充满了怜悯与疼惜。他轻轻笑了笑,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多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