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的快报如同惊雷般打破了皇宫的宁静,其中一封来自云飞扬的信件更是让赵成宇的心情沉到了谷底。信中,云飞扬言辞恳切地表达了自己的无奈与困扰,原来云家又为他张罗起了婚事,甚至不顾他的意愿,直接将几位京城贵女送到了边境,其中包括一些身份显赫的女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礼物”,云飞扬手足无措,最终决定亲自护送她们回京,以求妥善解决这桩麻烦事。
赵成宇在御书房内左右踱步,眉头紧锁,显得极为烦躁。太子见状,连忙上前询问:“父皇,可是有什么急事让您如此忧心?”赵成宇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将云家之事简要说了一遍,末了还愤愤不平地加了一句:“云家这些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上次亲自过去敲打,看来还是力度不够!”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紧接着是宫人敲门传话的声音。赵成宇正欲应答,却见小框子推开门后,冷妃竟愣在那里,显然是被御书房内的对话吓了一跳。赵成宇见状,连忙上前几步,温和地问道:“爱妃,你怎么来了?今日没有策论要看了。”
冷妃回过神来,连忙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歉意:“臣妾听闻父亲即将带学生入宫觐见,心中思量着若能亲自出面,既能为父亲增添光彩,也能为皇上您的威严增色。所以臣妾斗胆前来,想问问皇上的意思。臣妾只要站在廊下等候便是,不会打扰了皇上与太子议事。”
赵成宇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拉起冷妃的手,温柔地说道:“爱妃有心了,想来便来,何须如此拘礼?坐里面便是,哪用得着在外面站着。你父亲本就是为我扩招才招一些官员为我备用出一些可用之人,我还要奖赏他才是。”
冷妃听罢,眼眶微红,感激地望了赵成宇一眼,顺从地随着他步入御书房内。
赵成宇在御书房内,似是找到了倾诉的出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讽刺,对冷妃说道:“爱妃,你说这云家,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们难道不明白,云飞扬作为我朝的一员猛将,其真正的价值在于边疆的稳定与国家的安宁吗?却偏偏要在这个时候,用送女人到边境这种荒唐的方式去干涉他的婚事,搞得云飞扬连军队都快顾不上了,还要亲自护送这些贵女回京。这样下去,皇后在边疆岂不是要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我真想不明白,云家人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牌子的豆腐,定要打开来看看,如此不分轻重缓急!”
冷妃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轻笑出了声。这一笑,如同春风化雨,让原本凝重的气氛瞬间缓和了许多。太子和小框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嘀咕:皇上居然会说出这样夸张的话,而万年不笑的冷妃竟然也笑了,这到底是哪一件事更让他们感到震惊呢?
赵成宇注意到冷妃的笑容,心中也是一阵舒畅,他轻轻拍了拍冷妃的手背,问道:“爱妃,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亲自去云家再走一趟,好好敲打他们一番?”
冷妃收敛了笑意,认真地回答:“皇上日理万机,一会儿还要接见臣妾的父亲及其学生,实在不便再为此事分心。况且,云家之事,若是由臣妾出面劝说,或许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赵成宇挑眉,略显惊讶地问道:“哦?爱妃认为你能行?”
冷妃微微一笑,解释道:“臣妾未出嫁前,曾与云家的二妹妹有些交情,我们之间还算说得上话。臣妾可以借由这层关系,向她传达皇上的意思,让她代为劝说家族中的长辈,或许能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再干涉云飞扬的婚事。”
赵成宇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点了点头,说道:“既然爱妃有此把握,那便交由你去处理吧。我相信你的智慧与能力,定能妥善解决此事。”
云家二小姐,虽已为人妇,但她作为云家的一份子,其婚姻亦遵循了家族的传统——招赘婿入门,以维系家族的血脉与力量。云家,这个世代为军的显赫家族,虽战功赫赫,却也因这份荣耀而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家族成员频繁地踏上战场,生死未卜,使得家中人口稀少,尤其是男性成员更是稀缺。因此,云家女儿多选择招婿而非外嫁,这不仅是出于对家族延续的考量,也是为了在文与武之间寻求一种平衡,让未来的子孙既能继承家族的勇猛,又能拥有文人的儒雅与智慧。而且家中也不能常年只有女人,虽然云家也出过女将军,招婿总是对云家最好的。
而云家的基因,仿佛被战场的硝烟与荣耀所洗礼,异常强大。即便是两三岁的孩童,在抓阄这样充满童趣的游戏中,也会不自觉地伸手去抓那象征着力量与勇气的小长枪,这一幕常常让云家人既感欣慰又略带忧虑,所以多数也是找没什么背景的书生入赘。
当冷妃即将来访的消息传到云府时,整个云家瞬间忙碌了起来。云家二小姐与云老夫人作为家族中的当家主母,迅速布置起了接待事宜。她们深知,皇宫来人,绝非简单的礼节性拜访,必须全力以赴,展现出云家的风范与诚意。
于是,云家上下动员,从清晨开始便忙碌不已。家丁们被分成数队,有的前往市集采买最新鲜的食材与精致的器皿,以备宴席之需;有的则忙着布置府邸,从花园到大厅,每一处细节都不容忽视。乐师们被请来,他们将在冷妃到访的全程中演奏悠扬的音乐,为这场盛宴增添一抹文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