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宇深知自己的提议对于皇后而言或许过于前卫,但她那认真的神情与努力配合的态度,让他倍感欣慰。皇后轻轻蹙眉,眼神中既有疑惑也有期待,她再次确认道:“皇上所言,是要在朝廷各部门增设大量职位,以应对日益繁重的国事。只是,这人才选拔之事,确非易事。每年科举虽能吸引众多才子,但终究数量有限,且难以保证每位都能胜任。”
赵成宇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更为广阔的天地:“皇后所言极是,正因如此,我们才需打破常规,拓宽人才选拔的渠道。我且问你,京城之中,除了科举之外,还有哪些途径可以发掘人才?”
皇后闻言,略一思索,便回答道:“京城之内,确有三大书院,它们汇聚了天下名师,培养了不少栋梁之才。每当皇宫有职位空缺,便会请这些书院举荐优秀学子,再由皇上亲自甄选。”
赵成宇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此法虽好,却也局限。书院之中,固然人才济济,但岂能代表天下所有英才?须知,人才藏于民间,或隐于市井,或耕于田野,甚至可能身陷囹圄,沦为奴隶。我们若只将目光局限于书院之内,岂不是如同井底之蛙,只见方寸之天?而且我们始终不是各个岗位所在之人,我们选拔的人怎么知道他能不能胜任不同的岗位?”
皇后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波澜。她从未想过,人才选拔竟能如此广泛而深远。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皇上的意思是,连奴隶、商贾、农人乃至外族之人,都可纳入选拔之列?”
赵成宇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正是如此。人才不问出处,只看其才德能否胜任其职。至于外族与外国使臣,他们虽非我族之人,但若能为我所用,何尝不是一件美事?我们可以设立专门的机构,负责审核他们的背景与能力,确保他们对我朝忠诚无二。至于短期雇佣外国使臣,更是可以借此机会,学习他们的先进技术与文化,促进我朝的繁荣与发展。”
皇后听后,心中虽有顾虑,却也被赵成宇的远见卓识所打动。她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问道:“只是,皇上,此举是否过于冒险?毕竟,让身份复杂之人进入朝廷,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赵成宇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柔和而深邃:“皇后所忧,我亦知之。但正因如此,我们才更需勇于尝试,敢于突破。想当年,我与琪儿在边疆开设集市,与各族通商,不也曾有人担忧会引来战乱吗?但事实证明,那不仅促进了边疆的繁荣,更增进了各族之间的友谊与理解。如今,我们不过是将这份勇气与智慧,运用到人才选拔之上罢了。”
说到这里,赵成宇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触及了赵郢擎的禁忌——流放之事。他连忙收敛心神,看向皇后,只见她已是一脸惶恐,正欲行礼请罪。赵成宇心中一暖,连忙上前扶住皇后,轻声安慰道:“皇后勿需如此。我知你心中所想,但请放心,我是你夫君,我们只是夫妻说家话罢了,自然一点。”
夜色已深,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皇后寝宫的每一个角落,为这静谧的夜晚添上了一抹柔和的银辉。皇后坐在铜镜前,任由宫女们为她卸下繁复的珠翠,换上舒适的寝衣,但她的心思却早已飘远,白日里皇帝赵成宇那番关于人才选拔与国家未来的宏论,如同惊雷般在她心中回荡,让她久久不能平静。她的眼神时而迷茫,时而坚定,仿佛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赵成宇正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显得心事重重。小框子,这位自幼跟在赵成宇身边的小太监,见状不禁轻声询问:“皇上,今日可要召哪位美人侍寝?还是直接回皇后宫里就寝?”
赵成宇停下脚步,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赵郢擎的记忆片段——那些关于后宫佳丽的记忆。他记得,除了皇后之外,自己确实有五位美。其余那些关系大多浅尝辄止,更多的是出于政治考量或是一时兴起,大多在事后得到一笔丰厚的赏赐,便被安排出宫嫁人,从此与他再无瓜葛。想到这里,赵成宇不禁苦笑:“我怎么就成了个渣男设定呢?”
小框子闻言,一脸茫然,他从未听过“渣男”这个词,于是好奇地问道:“皇上,什么是渣男呀?”
赵成宇叹了口气,解释道:“渣男,就是那些对感情不负责任,随意玩弄女性感情的男人。我虽未有意为之,但那些过往,确实让人难以启齿。”
小框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皇上,你喜欢的都可以娶进宫里来的。那皇上,您今晚是打算……”
赵成宇打断了小框子的话,他的思绪再次飘远,脑海中闪过皇后的温婉贤淑与赵琪儿的灵动可爱。他喃喃自语道:“皇后确实美丽贤淑,赵琪儿也活泼可爱,但我不是他,我是否应该这样做呢?”
小框子更加困惑了,他挠了挠头,问道:“皇上,您说的‘不是谁’呀?奴婢听不懂。”
赵成宇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他轻轻拍了拍小框子的肩膀,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在自言自语罢了。你下去吧,今晚我就在御书房歇下了。”
小框子说:“那是要招宫女侍寝吗?”
赵成宇这才想到很多时候赵郢擎想招宫女的时候都是借口留在御书房的寝室。赵成宇又说:“算了,去赵琪儿那里吧!让她准备一下。”赵成宇心想,再怎么说今日见到赵琪儿的时候还是看得出赵琪儿对赵郢擎是投怀送抱型的,这样自己就不用那么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