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丰国的路上,车队在一片宁静的村庄旁停驻歇脚,夜幕低垂,星辰点点,为这漫长的旅途增添了几分静谧与神秘。丰国国主段正怀,这位权势滔天的君主,竟在这样一个平凡的夜晚,召见了林逸。
林逸被侍卫粗暴地要求跪在地上,腰身被强行压制,无法挺直,只能以一种卑微的姿态面对着他的君主。段正怀端坐在上首,身着华贵的龙袍,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缓缓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仿佛要透过林逸的外表,洞察其内心深处的秘密。
“你叫林逸?”段正怀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深渊中传来,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林逸心中虽波涛汹涌,面上却极力保持平静,他恭敬地回答道:“是,臣乃丰国茶陵林家十三代孙。”
段正怀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茶陵,一直是皇家的封地,你如此说来,你还真是那个老东西精心布置的棋子?”他口中的“老东西”,不言而喻,指的是林逸背后的某位重量级人物。
林逸心中一凛,他知道,这句话既是试探,也是警告。他小心翼翼地回答:“臣不过家族中微不足道的一员,不敢妄称棋子。”
段正怀微微一笑,似乎对林逸的回答并不满意,他继续追问道:“那你在他国,可有娶妻生子,留下什么牵绊?”
林逸心中一沉,他深知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一旦回答不慎,可能会给自己和家族带来灭顶之灾。他深吸一口气,答道:“为了保密身份,臣并未结婚生子。家中仅有一名已经被发卖的老翁,房子也是临时租住的。”
段正怀闻言,点了点头,似乎对林逸的坦诚颇为满意:“如此说来,你现在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林逸心中五味杂陈,他不得不再次强调:“臣虽孤身在外,但心中仍有丰国林家,家中有年迈的父母,时刻挂念。”
段正怀笑了笑,那笑容中既有深意,又带着几分嘲讽:“你还年轻,想必你的父母也尚且年轻。回到丰国,说不定还能发现自己多了几个弟弟妹妹,也不稀奇,呵呵。”
林逸闻言,只能低头应是,心中却如鼓点般快速盘算着如何应对可能发生的种种变故。
段正怀轻轻地呷了一口手中的香茗,茶香袅袅上升,与他眼中深邃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凝重。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女帝有意召见你,对此,你有何打算?目前我们尚未踏出云南国的地界,我可以一匹快马,足以护送你安然返回。”
林逸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次召见背后可能隐藏的复杂局势,却也明白自己无法轻易拒绝。他深吸一口气,恭敬地叩首在地,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与坚定:“若皇上真有意让微臣返回,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圣恩,不负大人厚望!”
段正怀听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心中莫名地泛起一阵不悦。他深知,林逸此言虽诚,却也透露出几分不愿离去的无奈与挣扎。他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认真:“你以为,若我愿意放你,你就能轻易离开这云南国的京都吗?况且,我听闻你身手不凡,功夫了得,何不先留在我身边,做个侍卫?如此,也好过这般低三下四地跪着。”
林逸一听,心中顿时如鼓点般急促跳动,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间触动了段正怀的敏感神经,连忙调整心态,再次叩首,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与自责:“微臣一时失言,还望大人海涵。其实,我为官时在皇宫学到一个秘术,愿意献给皇上。”
段正怀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他缓缓走上前,亲自伸手将林逸扶起,语气中多了几分亲切与信任:“在我这里,凡是能站在我身边的侍卫,都是我视为手足的兄弟。有何技艺,有何想法,都无需这般拘谨,起来说话吧。”
林逸站起身,神色中带着几分专注与期待,他向侍从要来纸笔,随即伏案写写画画,笔触间透露出他对即将展示之物的熟悉与热情。不久,一张大致勾勒出蜂窝煤形状及其制造工具的图纸便跃然纸上。他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自豪,向段正怀解释道:“当时,在大殿之上,我有幸一睹那份关于蜂窝煤的图纸。图纸上不仅详细描绘了它的外观,还附带了基本的制作方法。遗憾的是,我还未亲眼见过成品,就因故被派遣至云南国。”
段正怀凝视着图纸,眉头微蹙,显得有些疑惑:“这看上去不也就是煤吗?能有何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