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裴刚洁正坐在所里的小年轻旁，哼气：“小王，你给我看看现在谁招人！”

“姓徐的不给我批资金，我去找肯的！”

“裴老，你要不再想想。”年轻人吞咽着口水，“徐所长脾气您知道，说不准他过段时间就同意了。”

“我就是知道他脾气，才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裴刚洁说到这就生气，多少次他甩袖子不干，徐参就守在他房门口，哭诉研究所不容易，保证以后会回归初衷。

一而再再而三。

再多的期待也会被耗空。

“我也累了。”

说到这，他的语气放缓，没有怒气，反倒是沮丧。

“我老了，没多少时间了。”到他这种岁数，名望、地位——该有的都有了。

“裴老，你可别咒自己，你一定能百百岁岁，长长久久，健健康康！”年轻人赶紧说道，他紧张的看着面前有些干瘦的老人，花白的头发，明明是差不多的岁数却比所长老太多。

他一向是尊敬裴刚洁，这个圈子内真正诚心做事的老人，也是屈指可数的专家。

“要不这样！”他看着面前腰背微弯的老人，“裴老，你想研发什么课题！我去找朋友问问！”

“癌症。”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给年轻人带来山大的压力。

怪不得老所长一拖再拖，这个课题太耗钱了！

有可能研发数年数十几年，甚至一辈子都说不准。

据他所知，目前已知的龙头药企，研发该课题的项目组也颇少。

主要是成本投入和产出预估太大。

“裴老”本想劝人回心转意，但看着老人抬起微亮的眼睛。年轻人犹豫了一下咬牙。

“我目前就知道一家！”

“哪家？”

“腾盛！”年轻人闭上眼睛心里满是抱歉。

裴老，你不要怪我。

先去外行那边，研究几个月。

回来你就知道自家的好了。

“腾盛？我倒是没听过。”

肯定的，人家都不是干这行的。

而且您都不咋上网，能知道啥呀？

“裴老，这家企业最近在招医学博士，年薪开出了300万……”

“别跟我提钱。”

年轻人声音一卡，“这说明，这家企业有钱批资金。”

裴刚洁抬头，若有所思。

“你跟我说道说道，这家企业怎么样？”

怎么样？

“呼——”

“裴老，这家企业的老总……很有爱心。他、对孩子很关怀。对、陌生的人也很关怀。”

想起宋江铺天盖地的黑料，再加上将军杀最近的差评如潮。

“这家企业啊！和您的初衷是一样的！”

年轻人心中默默流泪，唾弃自己。

“他们也想研发抗癌药，正在招聘您这样的人才！”

“好啊！”裴刚洁眼睛彻底放光，“这才是我想要的！”

……

次日。

老所长照常堵住裴刚洁的房门，对于这位老朋友的情绪，他清楚，必须得时常疏导。

要不然——

“老裴，你在吗？”

“老裴？！”

此时，已经坐上动车的裴刚洁悠然的将手机关机，随着手掌大小的老年机彻底熄屏。

徐参只听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裴刚洁！”

三个小时后。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