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疲惫，也许是购物的疲惫，也许是那种无法言喻的心理负担。何雨柱心里微微一疼，望着她那微微低垂的身影，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被世界的喧嚣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她。

“那我们去看看其他的款式吧。”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努力不让这份沉默压得太重。

他知道，妹妹的世界并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样坚强与从容，事实上，她也在为自己找寻一条新的路，一条通往自己真正想要的方向的路。何雨柱决定不再逼迫她，而是给她更多的时间和空间，让她自己做出选择。

他们继续在商场里徘徊，逐渐地，何雨柱也不再急于赶时间，他已经明白，这场购物不仅仅是买衣服，更是一次心灵的接触，是对妹妹内心世界的一次探索。他希望，这一次，能更清楚地了解她的感受，也希望自己能真正进入她的生活，而不是始终站在她的外围，成为一个旁观者。

何雨柱站在那件他认为最适合妹妹的衣服前，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的目光从衣服的质地、设计，再到价格标签上，那一刻，他的心情沉了下来。那价格标着的数字，比他原本预计的高出了太多，甚至让他有些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有一股压迫感顺着脊背蔓延开来。

“这个……价格好像有点贵。”他忍不住低声说，目光再度停留在那个标签上，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何雨水正站在试衣间门口，她的脸上没有太多波动，依旧带着一如既往的冷静。她抬起头，似乎没太注意到何雨柱语气中的变化，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开了目光：“那就算了吧，不用买太贵的。”

她的话听起来平淡，却无形中让何雨柱的心里感到一阵压抑。他知道，妹妹从小就有种自己承担一切的能力和习惯，即便是在面对金钱问题时，她依旧会显得十分理智。可是，这种理智并没有给她带来更多的轻松，反而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雨水，你真的不想要吗？”何雨柱开口了，试图挤出一丝轻松的语气，尽管他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的焦虑和无奈。

“嗯，不急。”何雨水的眼神轻飘飘地扫过那件衣服，又看向其他的商品，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仿佛她早已习惯了在这片繁华的购物世界里，游离在外。

何雨柱的心情开始复杂了起来。妹妹的淡漠让他无法完全理解她的想法，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也许她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需要他，甚至，或许她从一开始就不需要这些所谓的“关心”。

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在一条看不见的沟壑上站立，随时可能被拉入其中。过去那些为了妹妹付出的努力，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毫无意义。她已经长大，变得不再需要依赖他，而他，也似乎逐渐失去了自己在她生活中的位置。

“不过，真的很适合你。”何雨柱轻声说道，想用这句话缓解自己内心的失落。他不想让妹妹感到他的纠结，甚至不想让她察觉到他内心的那份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