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瑶对于蒋景程来说,就是一味看不见的烈毒,若是此生不遇,便不会发作。
若是遇见,那便是无法遏制的蔓延。
是他情愿毒入骨髓,也不愿放手的存在。
没有缘由,没有道理。
他将一颗真心奉上,任她拿捏消遣。
大将军府。
眼见蒋景程再再次捏着一枚玉佩无故发笑,江河无语的拍了拍脑门。
“老大,你叫我们来是为了看你发癫的吗?”
不就是女帝送了他一块贴身玉佩吗?生怕他们看不到的来回拿出来显摆,真的是……
太气人了!
江河脑袋里浮现女帝那张不能多看的小脸,莫名的叹了一口气。
他记得戏文里面有一句,美人倾国又倾城,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他曾嗤之以鼻,再美的女子,有谁会爱美人多过爱权呢?
可是,真的有啊。
蒋景程拿起手边的小摆件就扔向他,“不会说话,就闭上你那个臭嘴,爷好的很,发癫?你小子发癫爷都不会发癫!”
江河接住摆件,笑眯眯的道:“是,是是,老大聪明着呢!”
成业看着他们笑闹,眸光深处藏有隐忧,蒋景程肆意的接触女帝,他曾以为他有别的目的。
毕竟,他就算不能说完完全全的了解他,那也可以说了解十之八九。
他一向莽中有细,不为外物所扰,不为外言所累。
这样的人,绝对具备成事的所有条件,假以时日不可谓不能成为一代雄主。
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发展,但偏偏在最关键的一步,入驻京城之后,仅仅与女帝的一面之缘,他就变了。
“成业,成业?”
成业这才回过神来,满眼歉意的拱手行礼,“主公,成业失礼了。”
蒋景程挥了挥手,“无妨,又不是什么大事,找你们来是为了商量收复北道、幽城的事,大军已经休整了一段时间,早日一统,也好了结陛下一桩心事。”
“可是主公,不是说过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吗?为什么突然?”
成业猜测定是女帝说了什么,所以主公才会改变自己原有的安排。
女帝对主公的影响太大了。
蒋景程眸光一闪,笑道:“成业啊,天下一统是大势所趋,于百姓而言也是好事,而且边城外的异族一直虎视眈眈。”
初时,他还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是清瑶提醒了这么一句,他派人多方探索之下,发现竟然有关内之人,一直与异族有联系。
攘外必先安内,饱受战争之苦的百姓,再经不起异族入侵了。
成业自然知道看似莽直的蒋景程,一直有颗胸怀天下黎民的心。
但他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先确认,抬眸与蒋景程对视,他问出心中所疑。
“属下只有一疑。”
蒋景程眼神询问他有何疑。
“若大事成,当以谁为尊?”
“自然是以陛下!”
蒋景程一瞬都没有犹豫,复又认真道:“陛下乃正统,天下战乱久矣,若为一己私欲反生波澜最为不美。
况且我等如今顺利进京,全赖陛下以夜氏宝藏支持。”
男子追逐权力是本性,他亦不能免俗,然而,遇见她的那一刻,权力便要退居一位。
“是,属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