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灿稀里糊涂的就被月禾拉走了,当然也是因为清瑶对他视而不见,他的情绪太过低落。
僻静处,赵灿忍着满脑袋的疼痛,满脸歉意的望着月禾。
“禾儿,对不起……”
至于对不起什么,二人心知肚明。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我也想通了,应当为家里分忧的。”
说到这里,赵灿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不敢与月禾的眼神对视。
说到底,他跟月禾情分是有的,但从未达到过非她不可的地步,他之所以那样闹,跟清瑶过不去。
原因其实不在于她二人,更多的是因为他不敢跟家里反抗,他觉得家里不重视他,视他为废棋。
所以他才以月禾为由头,抗拒着家里的安排,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他,很卑鄙……
如今,他想要跟月禾说清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就再卑鄙一次吧。
月禾一脸的委屈,心中怒骂,他想分忧?想分忧的多了去了,何时能轮到他这个蠢货?
呸,真不要脸!
眼泪说掉就掉,她犹如一朵风中的小白花,好像随时能零落一般。
“灿哥哥不要这样说,呜呜,定是禾儿哪里不好,不怪你,只是禾儿的命不好罢了。”
她哀哀的哭着,把莫须有的错往自己身上揽,这样更能激起赵灿的愧疚之心。
他果然愧疚极了,满脸的难受,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臂安慰。
月禾捂住脸蹲在地上抽噎,堪堪躲过他的手掌。
赵灿也没有多想,着急道:“禾儿,你莫哭了,我知是我对你不起,今生我们可能无缘,但我会尽我所能弥补你!”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月禾蹲在地上抽噎声不断,到声音渐渐平息,只用了半炷香的功夫。
她似是想通了一般,站起身抹了抹脸,忧伤道:“禾儿不想要灿哥哥为难,只是你知道我家的情况,若知道灿哥哥放弃了我,嫡母定不会放过我,说不定要将我许给哪个脏的臭的?”
月禾的父亲是赵家的部下,因还算得用,时常出入赵府,家眷自然也是,这也是他二人青梅竹马的由来。
她是府中不受宠的庶女,父亲爱重嫡母,然而却有天下男子皆有的劣根性,贪花好色,加之有着不大不小的官职。
不管是上峰赏的,还是下属送的,他于女色来者不拒。
然而嫡母善妒,手段还很低劣,人均一碗红花汤绝了子嗣就是。
月禾的姨娘是她父亲上峰赏的,嫡母初时不好动手,加之姨娘有些心计,偷偷的怀上了月禾,还顺利的生了下来。
这一下子姨娘就成了嫡母的眼中钉肉中刺,因为父亲的不作为,姨娘在月禾十岁的时候到底被磋磨死了。
不过那时姨娘已经指点着月禾巴上了赵灿,终是带着万般的不甘心死去,临死前嘱咐她一定要抓住赵灿,才能在府里立足活下去。
月禾嘴甜会哄人,加之赵灿的关系,她父亲第一次对嫡母发脾气,言说不可伤她。
倒不是什么父女亲情,纯粹是她把赵灿哄的好,父亲再傻也知道,讨好掌控他一家老小的赵家。
嫡母不是没有想过,让她的女儿取代她,可谁让她的嫡姐不如她貌美会哄人呢?
这是月禾的生存之道,但要说喜欢赵灿,那是没有的。
或许曾有过感激,可当他拿她当筏子,对抗家里,她那些感激也就随风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