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禾的语气再真诚不过了。
搁在以前,清瑶就算是没有被她糊弄,听到有人夸她脸色也会好很多。
现在……
清瑶的眼神危险起来,伸出手捏住月禾的下巴,寸寸收紧。
“敬仰朕?你这话是不是张口就来呢?朕排在你敬仰的第几位呢?
还是以为朕跟赵灿那个蠢蛋一样,是那随便几句好话就能被哄的团团转的货色?”
她可以不聪明,别人也可以知道她不聪明,但是不能真将她当傻子糊弄。
当她是什么好脾气之人吗?
月禾脑海里空白了一瞬,只余下一句话,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她只是有些小聪明,又长了一张会哄人的巧嘴,胆子并没有如何的大。
她仰着头,可怜巴巴的望着清瑶,她其实是感觉到了女帝的危险之处的,可是怎么说呢?
有一句话说的好,越危险就伴随着致命吸引力,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去探索。
可往往就忽略了要承担的危险。
尤其是触到清瑶眼底暗藏的杀意,月禾是真的怕了,眼泪泡冒了出来。
“哈哈,吓到你了吧?胆子还真是小呢,”
清瑶笑着松开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嘴角挂着恶趣味的笑意,似乎是在跟她开玩笑一般。
其实是她这害怕的眼神,让清瑶想起上辈子月禾临死前惊怕错愕的模样,和她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清瑶虽没有愧疚,但已经杀过她一次了,也就够了。
月禾很讨厌,但又没有那么讨厌。
她想抓紧赵灿,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对着清瑶哭诉哀求。
她这种人,身上有与以前的清瑶相像的共性,活着,只想好好活着……
可其实好好活着才是最难的。
“……陛,陛下恕罪,是禾儿胆子小。”
清瑶的脸像六月的天一样,说变就变了,转瞬就阴云密布。
“胆子小就好好守着赵灿,朕能做的就是把那个蠢货还给你,至于你能不能抓住,那是你的事,别再来朕身边晃悠了,知道吗?”
烦的很。
她可不耐烦去猜出现在身边某个人的心思。
“是,是……”
月禾走了,不过出了宫门,她又有些懊恼,她才不是因为赵灿才想要靠近她呢!
该死,都怪她以前给她留下的印象太坏了。
还有赵灿那个死蠢猪的错!
这边清瑶也没了钓鱼的兴趣,溜溜哒哒的回清心殿,期间,沿途所遇宫女太监皆恭恭敬敬的跪地行礼。
要知道,这些奴才也是会看脸色的,就算是皇帝又怎么样?
傀儡而已,他们照样敢阳奉阴违,暗地里小动作不断。
但如今的清瑶,可不是那个为了弱化存在感,连某些不懂事的宫人都不敢处置的人了。
现在谁让她不痛快?
她就十分疯的表演杀自己。
招不在老,有用就行。
沿途跪地的宫人们,脑海里都是因陛下中毒,而被牵连的宫人凄惨死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