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陛下?”
“嗯。”
清瑶应了一声,然后迷茫的睁开眼睛。
“您没事,真的太好了!”
福成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清瑶有些懵圈,挣扎着要起身,脑袋上的钝痛让她发出一声闷哼。
“嘶!”
“您别起身,快快躺好!”
福成扶着她,给她腰后垫了一个软枕。
清瑶这才有空打量四周,然后眼神移到满眼关心的福成身上,抬手捏了捏老太监的胖脸。
是真的。
有温度。
这里竟不是阴曹地府?
难道……
“福成?”
“欸,老奴在呢!”
福成满脸担忧,陛下难不成真的脑子坏了?怎么看着他满眼陌生呢?
吱呀
称心端着药碗急匆匆的进来,见清瑶醒了,眼神顿时亮了,“陛下,您醒了,正好奴婢把药煎好了,您快趁热喝了吧?”
清瑶不言,眼神从福成转到称心身上,然后再到她手里热气腾腾的药碗之上。
药材独有的苦涩弥漫在她的鼻间,让她添了几分真实之感。
她,又活过来了?
并且,是回到了过去……
就如同她看过的志怪话本,里面有一个小故事,讲的是书生意外身死,睁眼未到阴曹地府,而是回到了年轻的己身,弥补过往遗憾。
盯着纤纤玉指,上面没有受伤的疤痕,清瑶突然笑了。
抬手摸了摸裹着几层纱布的额头,放下手来,上面还有点点未干透的血迹。
她瞬间意识到回到了什么时候,低声问道:“赵灿呢?”
“正在外面跪着呢。”
福成回了一声,又提议道:“陛下,您不若“晚点”醒,让他多跪一跪,那厮胆子太大,居然敢推您!”
他的语气很愤怒,实则说的话很卑微,什么时候一个帝王,沦落到了被臣子所伤,还得靠着晚点醒来,让对方多跪一跪出气?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清瑶虽是皇帝,甚至是古往今来第一位女帝,可她手中却没有一丝权利,就连这皇位也是阴差阳错得来的。
她是位名正言顺的傀儡。
三年前,叛军攻入皇城,清瑶之父淳帝慌乱逃窜,也不知道是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夜朝最后一位皇帝,还是单纯的想留一个出气筒给叛军。
淳帝直接把皇位传给了清瑶,他这一生只有一子一女,而太子因讨伐叛军身亡,只有清瑶一个子嗣,他别无选择。
所以清瑶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古往今来,唯一一位女帝。
然后被留在京城替淳帝挡劫。
淳帝想的很好,权宜之计嘛,等他逃出去,另立都城之后,再说传位圣旨无效,毕竟女子怎么可以当皇帝呢?
而他确实在百官和众多将士的护卫下逃了出去,可在渡江之时,他竟在慌乱之中一脚踩空,然后被淹死了。
传位于清瑶的圣旨,也就成了他留在世上最后一道明旨。
被他留在京城挡劫的清瑶并没有被愤怒的叛军撕碎,而是被当成活的吉祥物供在宫里。
至于原因嘛,那是相当的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