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怕只是轻伤,对于养尊处优的贺怜儿来说,也是要命的事。
她此刻无比的后悔偷跑出来,缩在牢房角落里,她抱膝坐在杂草上,呜呜的痛哭着。
夜,知府被人从被窝里薅起来,他本要发怒,然后来人二话不说,扔了一块令牌在他眼前。
知府脸色大变,立刻点头哈腰的小心赔笑。
闻听来意,恭恭敬敬的带着来人们去了牢房。
林国公世子林丰收回令牌,然后恭敬的跟上前方闲庭信步的身影。
那是一个少年模样的俊秀公子哥,眉眼弯弯,嘴角带着慵懒的笑意,浑身透着一股不稳重之态,端是无害的很。
寂静的夜里,一丝半毫的响动都格外的醒目,牢门打开的声音回荡耳边。
陪着小心领路的知府被林丰打发走。
后背都湿了的知府从牢里退了出来,目光都闪着惊疑,刚刚那人拿的是林国公府的令牌。
林国公府,可是太后的母家,当今圣上的舅家,势力可见一斑。
怎么会突然从京城出现在南州城呢?
尤其是那个为首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着无害的很,却让他现在都心中颤颤,而且那越来越后怕之感让他脊背发凉,腿都有些站不稳,一下子就跌倒在地。
一旁的官差连忙扶起他。
知府抖动着嘴唇,小声的对一旁的官差道:“快,快派人去知州府一趟,就说……”
“咳!”
倒不等他说完,突兀阴柔的声音自他耳边响起,“这位大人,林国公府办事,还是不要惊动他人了为好。”
知府被吓了一跳,这突然出现的无须男,一看就是练家子,他只得诺诺道:
“……是,下官晓得了。”
真的是林国公府的人吗?
他怎么觉得……
坏了,这莫不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闯了大祸?
牢房里,贺怜儿疼的睡不着觉,忍不住呜呜地又哭了起来。
“呵呵,怎么哭了呢?真是一点都不像天不怕地不怕的贺大将军之女了呢。”
调侃的轻笑声在牢中响起,少年背着手,垂着眉看她。
一旁的林丰举着火把站在一旁,隔着牢门打量颇为狼狈的贺怜儿。
贺怜儿一僵,继而眼神一亮,抬头看向少年,连滚带爬的冲向牢门,“陛下,陛下是您来了吗?呜呜,求您救我出去!”
“你这样,就无趣了呢。”
刚刚还轻笑着的少年,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一旁的林丰都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拼命的收敛自己的气息。
上一个让陛下觉得无趣的人,坟头草都几米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