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珍和父亲到蛇口看项目,这是市中心的一块地,两年前的建筑基坑已经进了水,围墙残破不堪,居然有人在里面停车。
“天啊,太危险了,一旦有人掉基坑里淹死,这地主的责任可就大了。”林慧珍小声对老窦说。
说完,见到林阔海点头向自己解释——这项目已经搁置了三年多,现在政府要收回,地主娄金华急了,四处找人想转手,林阔海找到国土局和银行的朋友一问,全部理清债务要三千万。目前地价升值到五千万,如果被收回,娄金华就亏大了。
远远地,地主娄金华带着一名保镖走过来向林阔海招手。
林慧珍打量着娄金华,此人五短身材,疤赖头,尖脑门,眼睛看人很不舒服,腮帮子鼓鼓的,一看就非善与之辈。
“你好啊!林主席,怎么样?这是一块风水宝地吧!”一见面,娄金华张口就问。
“呵呵呵,不错,地段不错。”
林慧珍见老窦与娄金华握手时,眉毛微微上挑,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没错,老窦也不太喜欢这人。
娄金华又陪着林慧珍及老窦一起在场地内转了转,解释了这块地的抵押情况正准备要走时,只见一对中等身材的中年农民夫妇走过来,一见面就向娄金华讨要拖欠了三年的工程款。
原来,这对夫妇是湖北人,带着老乡成立了一个小施工队,替娄金华项目做基坑支护工程,当时连定金都没给,结果活干了一大半,娄金华把项目停了。
娄金华见湖北女人大嗓门向他要钱,就用手中的拐杖雨伞尖头捅她,女人抓住雨伞不松口,骂得更凶了,惹来一大群人围观。
“你再叫,再叫我打死你。”娄金华咬紧牙关,那威胁的话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阴森骇人。
“你打死我啊!有种就打死我,猥猥琐琐的哪像个男人。”湖北女人长得像水桶,比娄金华高出一头,毫不畏惧,大声对周围的人讲娄金华是黑心老板,骗自己带人做工程,三年了,一分没给,害得自己亲戚孩子读书都没钱。
“威仔,给我打死这个扑街的!”娄金华额头冒汗了,但依旧无比凶恶,扭头喊自己保镖,保镖走过来了,一脚踹开女人,抱着膀子挡在住,掩护娄金华逃跑。
“你跑得了今日,跑不了明朝。”
湖北女人捂着肚子,佝偻着躺在地上,弄得一身泥水,继续哭着大骂,他男人扶起她一声不吭。
突然,那女人的老公放开老婆,趁着保镖转头之际,从腰间抽出一把铁锤向五步开外的娄金华背影砸去,铁锤的木柄在空中转着圈飞舞,砰地一下砸到娄金华的后腰上,娄金华一个踉跄,转头一看,明白了,捡起铁锤,看了看两丈开外的林慧珍父女,咬牙切齿地扑了过来。
保镖一见自己老板被打,知道坏事儿了,一记勾拳打在湖北男人的下巴上,湖北男人被打得失去了知觉,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娄金华走上前去,狠狠地把自己的铁锤向湖北男人掷了过去,也是好巧不巧,正砸在号啕大哭扑过来查看老公的湖北女人的头上,顿时鲜血淋漓,湖北女人也晕倒了。
这是林慧珍见到了她终生难忘的一幕,像个侏儒似的娄金华咬牙切齿地开始用脚上的皮鞋开始踢二人,蹦起来踹。
林慧珍被吓得张大了嘴巴,红了眼圈。
“走吧!别看了。”
林慧珍被老窦拉着上了车,吩咐一脸平静的司机阿坚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