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十分钟就到。”林思武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已经快到中午。
林思武和林慧珍拥抱告辞,嗅到她身上好闻得让他感到有些眩晕的气味,贪婪地亲了她一下脖颈,被林慧珍嗔怪着一把给推开了。
“你好坏啊!人家一会儿还要去上班呢!”林慧珍不依不饶地用喵喵拳捶打着林思武的胸膛,嘟起可爱的小嘴巴,让林思武心里直痒痒。
“那晚上见!”林思武向林慧珍挥手告辞,一年三回头地看我她,又把林慧珍逗得哧哧地笑个不停。
等到林思武开车到检察院,又一阵风儿似的到谭检办公室门口,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分钟。
林思武敲门后,一进谭检办公室被吓了一跳,吴检、谭检、简中堂和许建功都在陪着一名领导聊天喝茶。
这领导四十多岁,方脸,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肤色,一头细密的略带完全自然弯曲的头发,发际线有些退后,额头自然就显得比较大、比较聪慧、睿智。
因为几人都是坐着,林思武也估计不出来他的身高。
几人似乎聊得很开心,林思武见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自然的笑容。
“报告领导!我回来了。”林思武有些紧张,自然而然地做出一个军人的正常立正敬礼的标准动作。
“林思武同志,稍息~请走过来喝茶。”令林思武难以置信的是,向他开玩笑的居然是吴检,这个素日里不苟言笑的铁娘子。
“是!”林思武咧嘴一笑,心里不紧张了,这军姿也就到此为止。
“墨秘书,我这兵还可以吧!”吴检继续得意洋洋地夸奖他,眉眼里带着少见的一丝温柔,这时赵方极合时宜地出现了,为林思武抱过来一把椅子。
谭检的茶桌就是一张直径一米二的圆形餐桌,从食堂里搬上来的,在上面摆放了一套带上下水的茶具,有时候兴致来了,也会铺上宣纸,悬腕挥毫,写上那么几个字。
茶座上,谭检主茶位,吴检和那位墨秘书分列他左右。坐在吴检身旁的是许建功,简中堂则是靠着墨秘书。
赵方给他加的位置是在简中堂和许建功二人之间,这样林思武就坐到了墨秘书对面。
林思武略带忐忑走向座位,刚刚落座,就听见谭检看向墨秘书,向林思武伸手介绍道:“墨秘书,这位就是林思武同志!”
“您好,墨秘书。”林思武刚想起立敬礼,却见墨秘书向他伸出了手,只好弓着身体与他隔着桌子握手。
“林科长,墨秘书是省委派来了解昨晚的那桩案子来的,这样你向墨秘书详细地介绍一下。”谭检说完,继续给众人泡茶。
房间里突然就安静下来。
关于昨天的案情,林思武已经对好几个人讲过,熟络得不得了,于是就重新讲述了一遍。
几人听到林思武讲到精彩处,神情也是略带紧张,当听到林思武恨抽朱金茂耳光,又一个擒拿缴获了刘所长的枪,也是觉得热血沸腾,在心里暗暗为他叫好。
当他又讲到自己女友见到闺蜜在医院不省人事吓得号啕大哭,几个人的脸上表情各异,有气愤的,有同情的,也有伤心的。
最后又讲到受害人隔日苏醒,向他透露的昨晚被迷晕的情况,众人也是纷纷摇头,大骂朱金茂的卑鄙。
“报告各位领导,这就是我了解到全部案情,已经在派出所做了笔录。”林思武朗声讲完,感觉嗓子里好渴,于是拿起茶盅,喝了一大口茶。
“那个朱金茂,我在大队时,就听到一些小瘪三说起过,他也吸毒的。”简中堂率先开口,对朱金茂开了第一炮。
“这人如此败坏,必须严肃处理。”吴检用手一拍桌面,神情愤慨。
许建功为人谨慎,没说话,表情很愤怒。谭检面沉似水,放下茶具,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管沉默着。
墨云爽朗的笑声率先打破了宁静,众人望向他,只见他收敛了笑容朗声说道:“尽快让人做一个全面细致的调查吧!另外,此人在国土系统蝇营狗苟这么久,难道那姓刘的只是偶遇?
还有,他们会不会恫吓服务员改口,那可是重要证人啊!还有在夜总会里的几名旁证,都要对其展开调查。”
“吴检,省委不方便过多地介入具体案件,这件事儿一旦深究,势必牵连很广,如果最后搞成雷声大雨点小就不好了。
因此我个人建议你们检察院做好监督检察工作,下午我请示省委相关领导后,会给市政府发一个敦促函,建议成立一个专案组,严肃认真地对待此事儿。”
“同志们啊!检察工作任重道远,反腐倡廉要保持长效高压机制,对蛀虫要进行精密的外科手术式剔除,恢复我党健康蓬勃的肌理。”
墨云讲的这一番话水平极高,既有政策性,又落到具体实处,最后对检察及反腐工作提出了几个新要求,令众人感到非常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