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守规矩,我又没犯罪,是被陷害的。”
“你还挺厉害,能找到大领导打招呼。”
狱警把检查过的东西递给他。
东西有两大袋,管教扣下一袋,说是代为保管。
另一袋也被严格检查,用金属探测仪扫描,包装袋全打开,香皂都被锯成两半。
林思武所在的连队,在他入伍第二年,曾被派到某监狱协助大规模转运犯人。
林思武感叹自己命运多舛,以前是看守,现在成了囚犯,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坐牢。
也是那次行动,林思武才知道犯人跟管教说话要喊:“报告政府。”
母子连心,林思武在狱中煎熬,林琬也是愁苦不堪。
“阿琬,你别整天唉声叹气的,刀仔肯定是被陷害的,阔海请了律师,也托了关系,调查清楚就没事了。”林慧珍的母亲冼桂花边帮林琬择菜边安慰她。白菜苔有点老,得用指甲从根部把皮扯掉。这一大捆菜心是新割的,两人商量好剁碎后焯水包菜包。
“那牢房为什么不让送饭?”林琬鼻子发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急忙深呼吸。这些天,她天天做噩梦,梦到儿子伸手向自己要吃的。
“听阿珍说,怕夹带东西,像针和刀片之类的。真是讨厌的规矩。”冼桂花愤愤不平地嘟囔。
“那让阿珍问问,送鸡蛋饼行不行?听说里面伙食不好。”
“行,让阔海给他堂弟打电话,应该可以带进去,在办公室当面吃。”
两人边聊边择菜,时间过得挺快,快中午时,蒸好了七八笼菜包子。
“给阔海带些吧!他喜欢吃。”两人吃完,林慧珍用布包了两笼还热的包子,拉着冼桂花去林家老宅。
林阔海不在家,只有他父亲林皓德和母亲林唐氏在。林家小儿媳怀孕,林阔海的妹妹林美凤去西城照顾儿媳了。
林琬一进门,林皓德和林唐氏就围过来,用方言打招呼。林琬父亲是粤省老革命,会讲普通话,建国后在燕京工作,退休后回榕城养老。林琬在榕城出生,能听懂白话,也会说一些。冼桂花和他们闲聊几句,说要回家喂狗,拎着十几个包子走了。
“阿琬,我听阿珍说,刀仔在里面有人照顾,你别担心,身体重要。”林唐氏弓着身子,温和地宽慰。
“唉,阿珍也辛苦了!”经过这事,林琬对阿珍有点意见,但大儿子在外面,家里没人,就算有气,也不好对林慧珍发火。
“你说,是谁害刀仔?难道刀仔和那个姓陈的以前打过架?”林皓德边抽烟边嘀咕。
“刀仔读书时,我就不让他和陈老二玩,那家人进过……反正不是好人。”林琬本来想说林家有人进过监狱,不是好人,但想到自家孩子也在监狱,就改了口。
林琬聊了几句,见林唐氏一个劲儿打哈欠,就说要回家午睡,被林唐氏塞了一袋胡萝卜,让她带回去。
林琬回到空荡荡的家,吃了药,一想到儿子在监狱,心里酸楚,眼泪直掉,一狠心,给武贤军打电话。
“姓武的,刀仔肯定是被你连累的,他好好的怎么会被陷害?!你得给我个说法。”
武贤军第一次听到林琬这样骂自己,又气又怜,老老实实被林琬哭着骂了十分钟,其间只能不停劝慰,不敢反驳,怕她心脏受不了。
林琬骂完,心里畅快些,也觉得自己过分,但为了儿子,还是骂武贤军是垃圾,让他找人救林思武。
“阿琬,你放心,已经安排好了,就这两天的事。刀仔的事很复杂,牵扯几股势力,得花点时间。”
“好,那我信你,我问你,刀仔爷爷什么意见?”林琬很少提武贤军的父亲。
武贤军心中一动,急忙回答:“那还用说,如果不是老爷子发话,很多事办不了。”
“喂,阿琬,你在听吗?”武贤军听到话筒没声音,怕林琬生气出意外,急忙催问。
“我没事,就是心疼刀仔,他从小就被村里孩子骂有娘养没爹教……”林琬又哭了。
“那这样,明天我让墨秘书去办。”听到林琬说儿子小时候被欺负,一向原则性强的武贤军也心里难受,觉得嘴里发苦,放下了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