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清刚要说话,福晋‘碰巧’从内室走出来,时间拿捏的刚刚好。
“这是怎么了?李格格怎么还拘着礼?”福晋的视线在李氏和妍清身上转了一圈,笑着询问。
“奴婢今日请安来迟,正在向侧福晋说明缘由,并非是侧福晋惩罚奴婢,主子福晋千万不要因为奴婢错怪侧福晋。”
李氏说着话,妍清心中嗤笑的收回视线,站起身面对福晋,宋氏也跟着起身。
“给福晋请安。”妍清没有接福晋和李氏的话,微微屈膝抬手,语气平淡的请安。
“都免礼,有什么话坐下说吧。”
“谢福晋。”
福晋在主位坐下叫起,三人落座后,福晋询问李氏今日为何来迟,李氏面带春风,笑容娇羞的将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爷向来疼爱你,少不得让你辛苦,多怜惜你几分也是应该的,我心中有数,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怪罪你的。”
妍清坐在旁边听着,都不得不佩服福晋的‘贤惠大度’。
“妹妹也不必因此责备李格格,妹妹年纪还小,这些事情日后就懂了。”说完李氏,福晋看向妍清,善解人意的替李氏解围。
妍清心中呵呵,李氏受宠,有多受宠,她怎么不知道?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福晋真当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呢。
李氏若是第一次侍寝也就算了,已经伺候这么多年,陪着四爷睡一晚还能累成这样。她倒真是想听李氏讲讲四爷有多厉害,只当是听小电影讲解了。
福晋说这么多,不过是知道她还未侍寝,故意用这种话来刺激她,想让她自乱阵脚而已,但未免有些小看她了。
听戏的妍清捏着帕子,将腿上衣服的褶皱抚平,抬头看向福晋。
“福晋这是说的哪里话,您是后院的主子,管着上下大小事宜,就算李格格有什么不妥贴的地方,也轮不到妾身来责备。
况且刚才是李格格主动说明来迟的缘故,并非妾身多嘴询问,毕竟李格格就算不来请安,也该是向福晋回禀,而非妾身这个侧福晋。
李格格刚说完话,妾身还未来得及叫起,福晋就出来了,看到李格格拘着礼,体恤奴婢询问一句,是福晋治下宽宏,原本也不过是一桩小事,福晋无需解释。李格格未将事情说明,福晋稍有误会也是有的。”
十天半月不见面,见面也不过个把时辰,说点什么闲扯淡的话不行,非要这样拐弯抹角、阴阳怪气。福晋心情怎么样,妍清不知道,反正她听着心里腻歪的很,十分想给福晋颁个阴阳师的称号。
她说话嗓音没有同四爷说话时的甜美,但也清脆悦耳,语速比平时稍慢,语调平缓却坚定,如击玉敲金,有几分铿锵的错觉。
浅夏站在妍清身后,听她说话就知道主子这是心情不爽。福晋却只觉得她心机深沉,小小年纪就能沉得住气。
妍清将事情撇的干干净净,李氏请安来晚,行礼不起身,都和她没有关系。
福晋是她的顶头上司,就算是福晋有错,妍清也不能说什么,索性直接将所有责任都扣在李氏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