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不该如此糊涂!”
“父皇,儿臣从小便养在宫外,一年都见不到父皇几次,只有过年和您寿辰的时候,我才被允许进宫探望父皇,我娘走得早,她是怎么走的,您一直不肯告诉我。”
“我虽为皇子,可是儿子有的时候还不如那些百姓,贱民的儿子来得踏实来得痛快。”
“他们有父母疼着,可我呢,我生下来之后便没有了母亲,我知道我母亲没死,她只是被赶出京去了!”
“父皇,我贪银子我有罪,可是我只有在看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的时候,我才安心,父皇,我从来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做成什么大事,只要能让我有数不清的银子在手,哪怕不让我做郡王,让我做个镇国将军,我也愿意啊!”
“父皇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请您将儿臣贬黜为庶人吧!”
他说完在地上狠狠磕了个头。
云泰帝看着这个儿子一时之间心情极其复杂。
“朕还没问起你的罪责,你倒先来问起朕的罪责了,你是朕的儿子是皇子,你娘是什么人?你到现在口口声声提你娘提你娘,你就不能把她忘了?”
永安王痛哭流涕地抬起头来。
“父皇,儿子依赖母亲乃是天性,谁人生下来便能断绝对母亲的依赖?”
“父皇每次进宫拜见皇后娘娘的时候,我心里都特别羡慕大哥,有娘疼有娘爱,有外公舅舅给他撑腰护着他。”
“就算是三弟,四弟,他们也是从小被养在自己母妃的宫里,几个妹妹也是如此,只有我!只有我从小便住在那个昏暗的屋子里面,整天忍受着下人嬷嬷对我的挖苦打骂。”
“要是没有丽贵妃娘娘时常去看我,我只怕现在早就已经不知道死在何处了!”
“父皇,我生来便是如此,便是如此的下贱吗?就因为我娘是宫里的宫女,我出生就活该遭受这些吗?”
云泰帝声音逐渐低沉了下来。
“这就是你贪污盐税的理由?”
永安王低着头说道。
“父皇,我在皇宫的角落里住到了八岁,还是丽贵妃娘娘求您,这才在外面给我安置了一处宅子让我搬出去住。”
“十岁那年封王,兄弟们都是亲王,只有我是郡王,连封王仪式都不让我参加,在我那宅子的门卫上挂了个牌子,写上永安王府四个字,我就是永安王了。”
“若就兄弟几个也就罢了,他们都有出处,只有我身世不明,可为什么叶平安,一个外人!他一个姓叶的却能封赵家的亲王?”
云泰帝质问道。
“你知不知道,郡王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爵位?外面的大臣们流干了血抢破了头,最高也只能做到国公爵位,叶家这样的臣子能有多少?”
“你以为一字并肩王是那么好做的吗?他叶平安做了一字并肩王,这辈子就注定与寿终正寝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