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十分有十分的不对劲。
这陈高哪像是认罪?认罪之人要么死前早就已经看透了,很平静。
要么就是舍不得死,很后悔。
可是迫不及待想要让朝廷砍了自己脑袋的,这还真是头一回见,别说是叶平安了,就算是他刘广善今年都快四十了,也是头一回见这样的人。
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他这么盼着死,好似是要把这件事落锤定音一样。
叶平安与刘广山对视一眼,然后叶平安又转过头去对陈高说道。
“陈大人不用着急,本王把你带回京中,自然会交由刑部来定你的罪。”
说完之后叶平安转身便走,刘广山跟着出了大牢,到了外面就看见了谭岩已经守在牢门口等了一会儿。
叶平安看着谭岩微微一笑。
“谭大人,好说歹说,这陈大人也曾经是你的副手,你们俩一人管着一州之政,一人管着一府执政,这再怎么说你二人也是老搭档了吧,老搭档犯了此等过错,你不纠不察也就算了,怎么如今到了这步田地,你连送送都不愿意吗?”
谭岩义正词严地说道。
“这话怎么说呢,殿下,咱们大云那是州郡制,知州管着一州之地,知府管着一州的州城之政务。”
“说是副手,其实知府大人们身上还兼着通判的责任,这一直以来都是知府监察知州,下官乃是知州,如何有权力有胆子敢回过头去,去监察知府,这不合理。”
叶平安笑了笑。
“有理,谭大人说得对。”
“既如此,那还请谭大人再费一费心,这有人认罪了是一方面,可现在这账目还没查出来呢。”
“人证物证都得有,要不然这日后别人要是诬告本王还有刘大人,说我们俩为了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胡乱抓人,冤枉了陈大人,那岂不是给我们俩找麻烦吗?这陈大人活着还好,要是到那个时候他死了,那真是死无对证,我们俩得让人活活冤死。”
谭岩闻言立马拱手说道。
“请王爷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地审问陈高,一定让他交代出来账目在哪。”
叶平安又补充道。
“不光是账目,这私盐被他藏在哪儿了?这私盐换的银钱被他藏在哪儿了?叫他通通都要交出来。”
“若是没有这些……哈哈,我们俩可不好回去交差呀。”
叶平安说到这儿,看了刘广山一眼。刘大人当即接收到消息拱了拱手,这就开始演了起来。
“王爷这话是怎么说的?这事儿现在还没查干净呢,下官不相信这盐税大案,只有陈高这么一个从五品官!”
“这里面一定还有更高的官员,我等食君俸禄,为君分忧,这事必须得查明白了才能走!”
叶平安面露怒容。
“刘大人,你未免有点儿太过了。”
“本王知道你现在最想要的便是名声,可是人不能贪得无厌,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胡乱攀咬!”
“这事儿依本王来看,就这样吧,本王也就是有些累了,前几日还遭到了刺杀,本王现在对这个唇膏是恨得牙根直痒痒,刚才他在里面那个死样你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