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的铁蹄声如同一记记闷雷,震得人耳膜生疼,胸腔都在随之共振。阵前的士兵们面色煞白,手中的长枪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本能地想要后退。就连那些身经百战的精锐老兵,此刻也不免心生寒意——任谁面对这样的铁骑冲锋,都难免胆寒。
但老兵终究是老兵,他们太清楚战场的残酷法则:此时若转身逃跑,无异于将后背暴露在敌军铁骑的剑下,只会死得更快!想到这里,他们咬紧牙关,死死握住手中的长枪,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当周军骑兵进入雷火战车的射程,阵前军官立即高举令旗:\"放!\"伴随着一连串清脆的机簧声,数十支手腕粗的巨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而致命的弧线。破空声尖锐刺耳,如同死神的低语,巨箭狠狠钻入敌军阵营。
血雾在夕阳下绽放,如同一朵朵妖艳的花,残肢断臂伴随着惨叫声纷飞。这四十支巨箭相对于八千骑军来说,数量虽然微不足道,但雷火战车展现出的恐怖杀伤力却让敌军胆寒心惊。
巨箭的威力超乎想象。它们轻易贯穿第一名骑兵的身体,余势不减,又穿透第二名骑兵,最后狠狠钉在第三名骑兵身上。有的巨箭直接贯穿战马的身躯,强大的冲击力让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轰然倒地。后方骑兵来不及躲闪,被绊得人仰马翻。运气好的不过断手断脚,运气差的直接被后续冲锋的战马踏成血肉模糊的尸体。
第一波箭雨,就让一百多周军骑兵魂归黄泉。紧接着,雷火战车开始第二轮齐射。周军骑兵距离更近,雷火战车的可怖杀伤力更加淋漓尽致。有的巨箭甚至能贯穿四名骑兵的身体,最后钉在第五名骑兵身上。惨叫声、马嘶声此起彼伏,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虽然杀伤力惊人,但雷火战车的射速较慢,比刘易斯机枪还要缓慢半拍。还没等发射第三轮,周军骑兵已经杀到阵前。长枪兵们动作迅速,将长枪插入雷火战车下方的特制孔洞,瞬间将这些庞然大物变成了抵御骑兵冲锋的坚固工事。
\"弓箭手放箭!\"阵中军官一声令下,长剑向下划出一道寒光。弓弦声此起彼伏,密集的箭雨遮天蔽日,连头顶的夕阳都变得黯淡了几分。无数箭矢在空中划出道道弧线,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敌军的生命。
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瞬间将冲锋中的周军骑兵吞没。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骑兵们纷纷坠马。中箭的战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悲鸣,轰然倒地。当第二波箭雨落下时,冲在最前面的五千骑兵已经倒下大半。鲜血染红了大地,残肢断臂散落一地。再加上被雷火战车的恐怖杀伤力震慑,剩下的骑兵士气全失,纷纷调转马头,如同惊弓之鸟般仓皇逃命。
云州军这边则动作麻利地从雷火战车上抽出长枪,快速装填巨箭,严阵以待。每个人的动作都干净利落,显然经过了长期训练。他们随时准备迎接周军的第二轮进攻。
\"这巨箭,太......太恐怖了!\"目睹了刚才的血腥场面,阳坤面如死灰,手心渗出细密的冷汗。他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微微发颤,眼前似乎还能看到那些被巨箭贯穿的士兵和战马。不仅是他,周围的高级将领们也都面色煞白,显然被这可怕的杀伤力震慑住了。
一位年长的将领颤颤巍巍地开口:\"末将行军打仗数十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武器。这简直就是...就是人间地狱啊!\"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仿佛又看到了那些被巨箭穿透的战士们脸上痛苦的表情。
阳坤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将领,他很清楚此时最重要的是稳住军心。\"传令下去,\"他的声音恢复了几分镇定,\"各部严阵以待,不得擅自进攻。等火势减弱,再做打算。\"
夕阳西下,血色的残阳给战场蒙上了一层诡异的红光。火墙依然在熊熊燃烧,滚滚黑烟直冲云霄。战场上弥漫着血腥和焦糊的气味,偶尔传来垂死战马的悲鸣,更添几分凄凉。
云州军的长枪方阵依然保持着严整的阵型。士兵们握紧手中的武器,警惕地注视着对面的敌军。雷火战车已经重新装填完毕,随时准备发射致命的一击。
方耀站在城头,望着这幅惨烈的画面,心中百感交集。今日虽然损失惨重,但至少保住了大部分兵力。他转身看向城内,无数疲惫的士兵正在军官的指挥下有序进城,寻找休息的地方。
\"传我军令,\"方耀沉声道,\"城内各部立即收拢部队,严防死守。同时派斥候严密监视敌军动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这场仗还没完。\"
苏长空站在另一处城头,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城墙。他知道,今天虽然守住了阵地,但周军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
\"丁老,\"他突然开口,\"你说我们能守住多久?\"
丁奉捋着胡须,沉吟片刻:\"若是单纯防守,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和储备,至少能坚持一月。但若想扭转战局......\"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