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公子点了点头,一入口,不由愣住了,粥竟是甜甜的,一点也不像花公子说的那般苦。
“去了那里,好好照顾自己。”雪重子语气淡淡道。
雪公子红了眼,狠狠点了点头。
月公子则独自饮酒,苦笑不已。
年少时便遇上这般惊艳绝伦的人,叫人怎能甘心忘记。
可不管他怎么求,月长老都不答应,因为前山已送了个宫远徵,就绝不能再送个月公子。
他不由得羡慕起雪重子来,雪重子修炼的葬雪心经,每隔四年便会返老还童一次,到时候,所有的记忆都会褪去。
但羡慕过后,月公子又不由得庆幸,好歹自己还能守着那点子记忆度过余生,若真忘记了,才是这世间最可怕的惩罚。
相思成疾,他早已药石无医,亦心甘情愿沉沦其中。
徵宫,
“这些衣服不行,叫人重新做十套出来,时间紧迫,尽快赶工完成。”
宫远徵嫌弃的看了眼榻上凌乱堆积的衣服,没一件合心意的,叫他怎么出去见人。
侍女闻言,面露难色,她小声道:“徵公子,这….制衣局…..”
少年冷声道:“吞吞吐吐做什么?”
侍女害怕得直哆嗦,宫远徵要选秀的消息人尽皆知,唯恐会迁怒于她,侍女连忙道:
“制衣局怕是来不及赶制了,近些日突然多了许多单子,连下人们冬日的衣服都来不及赶制,恐怕难以在短时间内完成公子您的需求。”
察觉到宫远徵的神色愈发阴沉,侍女心中一紧,颤声补充道:“徵公子,其实制衣局之所以忙碌,大半是因为角宫那边的需求。角公子素来对您疼爱有加,或许他早已为您准备了合适的衣物,公子何不去角宫问问。”
听到侍女的这番话,宫远徵愣住了,哥哥?
他沉默片刻,道:“没事了,你先退下去吧。”
侍女闻言,匆匆离开。
果然,还是角公子的名头有用。
宫远徵从小由宫尚角带大,衣食住行样样都由宫尚角经手,在宫门,所有人都知宫远徵最听宫尚角的话,宫尚角也最在意他这个弟弟。
因此,毋庸置疑,他们是最了解对方的存在。
正因为了解,宫远徵的心情才愈发复杂。
他从未见过他哥如此在意一个人,
出言维护,顶撞长老,一旦谈论到她,便字字不离她的好,角宫书房堆满了关于她的话本子,他的房间内也都是她的画像,甚至为她,连选秀都愿意参加。
要知道,他哥一向高高在上,睥睨一切,从来只有别人臣服于他的份,何尝见过他臣服于别人。
宫远徵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不懂他哥的这份感情到底是什么,但是…..
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