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周令仪并没有和姜景瑶一起吃饭,从店里出来之后,周令仪就和封决离开了。
姜景瑶和梁悠然没什么话说,招呼也没打,姜景瑶就离开了。
直到一周后,周令仪约姜景瑶出来喝下午茶。
“我和封决解除婚约了。”
听到是这个结果,姜景瑶不算意外。
别说她和周令仪感情好,就连和周令仪相处不多的顾宴舟,都知道周令仪虽然温柔,但却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
不管两人婚约存续期间,封决有没有和梁悠然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他的摇摆不定是众所周知的,更何况被周令仪当面撞破。
“是因为上周的事情吗?”
“是,也不是,那只是一个契机和导火索,我们解除婚约的本质,是我觉得封决这个人不行。
景瑶,我是一个很骄傲的人,我从小学会的就是以小见大,封决和梁悠然的事,看似是一个小事,实则从这件小事还能看出更多的事情。
封决在家里排行二,上有大哥,不能继承家业,这对我来说无所谓,我当初选择和他联姻,更看重的是他的个人能力。
说实话,他最大的加分项就是灵犀,可是后来我发现,他并不常驻灵犀,灵犀真正的负责人一直都只是顾宴舟。
但是既然已经订婚,也没有随便取消的道理,直到梁悠然的出现,让我幡然醒悟。
一个人如果连感情都处理不好,你还能指望他在事业上有多大的成就。
我周令仪未来的丈夫,他可以不是一个完美成功的人,但他不能是一个在感情优柔寡断的人。”
“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了,令仪姐,你这么优秀,是封决配不上你。”
“不过和他订婚一场,也不是全没好处,至少我认识了你。”
“那要这样说,我也该感谢封决的。”
“你九月份入学是吧。”
“对,还有三个月。”
“下个月京城有个慈善展,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做。”
“可以吗?我没什么经验。”
姜景瑶有些激动,她虽然在慈善方面投了不少钱,可是她从来没有亲自操刀过这类活动。
“你在大厂里那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很多事情都是一通百通,逻辑框架大多都差不多,你就当是在做一个项目。”
“那我要准备些什么吗?”
“倒没有什么特别需要你准备的,只不过下周一开始,你得来公司报到了,我亲自带你。”
“行啊,那我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周令仪举起酒杯敬姜景瑶,“祝你工作愉快!”
姜景瑶苦笑,“不管是什么工作,工作哪里会让人愉快呢,它只会吸干我的精气神。
那吃完饭,我们去逛街?得买些正式的衣服,不然我这样子走出去,可没有什么说服力。”
“那倒是,你平常穿的比较休闲,看起来像是刚出社会的大学生,眼神清澈又愚蠢,看起来很好骗的样子。”
姜景瑶笑了笑没说话,也就是这两年生活轻松了,早睡早起,吃喝不愁,她的状态才好了。
两年前的自己,身体也不好,脸色也不好,当初可没人说她眼神清澈愚蠢,她的眼里只有疲惫。
那时候,算得上是她的人生至暗时刻。
母亲离世,她感觉她跟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羁绊,累累负债,更是压的她喘不过气。
失业的那天,她真的有想过,一了百了。
幸好,她的责任心不允许她在负债未清的情况下轻生,那样怎么对得起在她困难时帮助她的人呢。
姜景瑶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行走的路人,想到几个月后,自己即将奔赴国外完成的学业。
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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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姜景瑶就和周令仪一起,开始筹备下个月的慈善画展。
每一个行业都是,要接触了,才知道里面的门道很多。
首先要明确这个慈善展的主题和目标,就确认主题,团队的人就开了一天的会。
确认主题之后,就要开始挑选和确认展品。
展品一部分来自知名艺术家,这是为了吸引人气,一部分来自此次被资助的对象,残疾妇女人群。
作品有她们的绘画作品、刺绣作品、手工艺品等等。
这些展品也会被竞拍,最终所得,都会用于此次的资助对象。
展品准备好之后,就要开始选择场地,设计展览空间的布局。
将展品按照主题、风格或者类型进行分区,不同的区域需要不同的装饰风格。
还要规划观众的移动路线,确保他们能顺畅的游览每个展区。
在布置的过程中,展示框架、标签和说明、装饰和照明,这些都是需要一一敲定的。
对于展品的标题、创作者信息、创作时间材料等等,更是不能出错。
布置好之后,还要制定宣传和推广计划,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展览,通过什么渠道进行宣发,也是需要着重考虑的。
宣发开始运营之后,就要做开展前最后的准备,安排志愿者或工作人员,负责接待问询等工作。
除此之外,还要评估每个环节可能存在的风险,以及应对方案。
一个月下来,姜景瑶觉得自己,又找回了那种被上班支配的感觉。
开不完的会,敲不完的决定。
开展前,舅舅来京城都问她是不是瘦了,脸都小了一圈,她一上秤才发现,果然轻了好几斤。
工作之后,因为劳累,张嫂每天都做很多好吃的,说是给她补身体。
看着轻了的体重,她内心的罪恶感,总算没有那么重了。
姜景瑶给自己的朋友都递了邀请函,开展这天,大家都来捧场了,顾宴舟来的尤其早。
顾宴舟如今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在姜景瑶忙着策展的这段时间,有好几次,都是顾宴舟过来接她下班,然后再带她去吃宵夜,吃完又送她回家。
看到顾宴舟,周令仪轻轻推了姜景瑶一下,“接下来没什么事情忙了,要不你给顾总讲讲画展的作品?”
“那就有劳姜策展了。”
“那顾总就这边请吧。”